——以至于他压根听不清楚,外界是否有脚步声或喊话声。
他换了好些楼梯,做贼似的东躲西藏,终于下到了地面一层。
红发那一组肯定还在楼上。
下来的楼梯可没那麽好走,他们保安队,当初也是花了不少时间精力,才把大楼的不少楼梯给破坏了。
但他又看到了另一队灵媒的队伍。
更可恨的是,那个大胡子主持人谢尔盖,和他那一队里的士官也在。
留意到两边人似乎在交谈,他尽可能地压低自己的身形,往能下地下楼层的楼梯跑去。
大楼的正门肯定不能走。
现在才刚入秋,大楼外的灌木还没枯萎,想从其他的门窗出入,动静都会特别大……
还不如先下地下二层甚至三层。
黑黢黢的地方最好藏人了,他知道负三层哪里还没有被水淹。
不过在下到地下二层时,他没忍住还是靠近了肾衰竭互助小组所在地。
不知道为什麽,在黑暗的环境里,只有这个房间里透出的光亮,对他发散着一股强烈的吸引力。
他想着“我就偷偷看一眼”,潜向了那边。
保安有些诧异,他以为这屋子里会有很多迷彩服丶工作人员什麽的。
没想到,他一眼看过去,竟然只有两个女人在?
而在她们的面前,从病床通往地下三层的密道……已经是打开了的状态。
他觉得自己有些气短晕眩。
脑海里不合时宜地闪过了“老板”曾经带他参观过的,对背叛者的手段。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是什麽驱使着他……
或许是突然间大脑一热?又或者是所谓的穷途末路?
他冲进了互助小组的病房。
上前一把就勒住了阿德里安娜的脖子。
“原谅我……我没有选择……”
那一位很强的女灵媒带来的翻译,虽然看上去比阿德里安娜瘦弱一些,但他是最後一搏,当然要求稳。
他是和阿德里安娜一起走了一场挑战的,自然知道这位灵媒的身体素质就是不爱运动的普通女性的表现。
但翻译……华国人的翻译,会不会华国功夫……不好说。
被他挟持的灵媒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发出了尖叫声。
随後,那一位他有些防备的翻译,也捂着嘴惊叫出声。
他突然间就觉得有些好笑,也确实放声大笑了起来。
他身上一件防身的武器都没有了,都被那些迷彩服们收走了。
所以他只能双手用劲锁死在自己怀中的女灵媒。
“……真可怜……被我这种人用来当人质……”
“哈哈……哈哈哈哈……”
保安发出神经质的笑声,将头埋在了阿德里安娜的黑发里,用力地深吸了一口气,语气迷醉:
“要怪……你就怪自己……干嘛和那个华国女人一起下来这里……”
“你看……她把你留在了这麽危险的外面……”
“你放心……我不杀人!”
“我只是要拿你……和别人交换一下条件……”
“我可是个好人……”
保安的脸颊上泛着奇怪的红潮。
他仿佛还在酒醉的状态里没醒。
又或者,他故意让自己表现得醉醺醺的。
“……怎麽没人来呢?”
保安不耐烦地擡起胳膊肘用力,阿德里安娜呼吸受迫,被逼踮起脚伸长了脖子,脸上的血色逐渐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