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她猜到刘坤是喝了酒。
虽然她狠下心来拒绝了刘坤,可是心里也有些歉意。
正在心烦意乱之际,侯卫东从房间里出来,进了厕所。
随后就传来了男人的响亮撒尿声,在安静的房间显得格外突兀,把段英吓了一跳,继而浮想联翩。
侯卫东晚上一般都用主卧卫生间,也没想到这水声如此之响。他尴尬地走出来,见段英还站在窗台边,打了一声招呼“还没睡?”
段英向他招了招手,道“刚才刘坤给我打电话,说如果我不跟他和好,他就要自杀。”
侯卫东与刘坤做了四年室友,又当了两年同事。
虽然两人关系一般,对他的性格却知之甚深,坦言道“刘坤是家中独子,平常娇生惯养,蹭破点皮都要去医务室精心处理。这样的人绝对没胆量自杀,你大可放心。”
段英恨声道“以自杀来威胁,这种小男人我最看不上!”
段英此时穿着小佳的睡衣,这是低胸的样式,加上她的身材原本就比小佳要丰满,虽然客厅没开灯,但小区的路灯和皎洁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饱满的乳沟显出了若明若暗的阴影。
侯卫东曾经在这道阴影里边驻留,当然知道其中的滋味,他不敢久留,道“早些睡吧,她们还在等你。”
段英在心中叹息“小佳真是好福气。”口中道“晚安,我去睡了。”
第二天,段英心不在焉地吃过早饭,便礼貌地告辞离开了。
蒋大力和杨倩留下来直到中午。
沙州一家医疗器材公司派了一辆车,在新月楼下等着蒋大力。
蒋大力慢条斯理吃着午饭,还和侯卫东扯了会儿闲话,这才放下碗“小倩倩,泡茶。”
这声招呼,让侯卫东和小佳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小佳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蒋大力,半响才道“力力,请不要这样称呼我们的小倩倩。”
这句话,让四人都觉得肉麻。
蒋大力搓了搓有些酸的腮帮子,道“张小佳,你还真有才啊。”
小佳就只是笑。
杨倩看了看时间,催促道“大力,金总他们等了半个小时了。”
蒋大力不慌不忙地道“人很贱的,有时候摆摆架子,别人才把你当作人物。想起我刚到深圳的时候,见谁都面带三分笑,什么时候都把礼貌作足,反而让人瞧不起。”
小佳道“你这是什么歪理?读过卡耐基的书吗,别人是怎样教导我们的?”
“嘁,我们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卡耐基的书不适合国情,更不适合我的人生经验。”
蒋大力离开的时候,在侯卫东手里塞了个纸条,神秘兮兮地道“晚上你到宾馆找我,我再给你一个惊喜。”
客走主人安,这是常理。
等到客人全部离开,小佳就换了短裤和短袖,在屋里打扫卫生。
她一边干活,一边好奇地问道“老公,昨天你和蒋大力也聊得很晚,都聊些什么?”
侯卫东讲了两人的聊天内容,道“蒋大力是个另类。我们毕业的时候都想找一个好工作,蒋大力却义无所顾地投身商海。他这人,天生就是经商的材料。”
看到蒋大力的那张纸条上写着宾馆房间号码,侯卫东很纳闷,他会再给自己什么惊喜?
男人最感兴趣的无非是权力、金钱和女人。
蒋大力刚到沙州,没什么人脉,帮他升官应该没戏。
至于钱,两个人都不缺,那就只剩下女人了……
侯卫东好奇地问道“你们三个老同学昨夜聊了很久,你怎么看上去没有倦意?”
“女人之间聊八卦相当于心理按摩,当然不会疲倦。”
此时小佳趴在地上擦地板,屁股翘起了一道好看的孤线,侯卫东很有兴致地用目光扫描着这一道风景线。
老婆毕竟是老婆,能随时欣赏而没有心理负担,也不至于背上色狼的骂名。
欣赏了一会儿,他忍不住想要动手动脚,走到小佳身后,迅把手从她的短裤松紧带里伸了进去,在小佳浑圆翘挺的屁股上尽情地连摸带揉。
很熟悉的手感,宾至如归的感觉,真好。
小佳跪在地上扭来扭去,已经有些动情的样子,嗔怪道“别弄我。弄得人家好难受,又不负责。”说到这里,她又八卦了一句“今天凌晨,刘坤还打电话来找段英,看来刘坤不愿意分手。他这种婆婆妈妈的性格还当副书记,我真怀疑他能否镇得住那些村干部?”
侯卫东对此倒不以为然,实事求是地评价道“现在这种体制之下,只要不是傻瓜,到了位置上自然就知道怎么做。刘坤虽然和我不对付,但客观来讲,工作能力也还可以,办事也是中规中矩,算是一个合格的党委副书记。”
“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做官,他家的关系网深厚,说不定哪天就成了一镇之长。”小佳跪在地上眨着眼睛,道“听蒋大力的意思,还是劝你专心从政。”
侯卫东从来没有觉得在乡镇工作是从政,道“混在乡镇,哪有从政的半点感觉?就像中学生选班长一样,不过是做事的命。嗨,就算在益杨县城,也不过是上级的提线木偶而已。到了沙州或者岭西,或许才有一星半点从政的感觉。”
小佳终于等到了这句话,顺杆而上“那就不惜一切代价,赶快想办法调到沙州。”
侯卫东其实已经有调到沙州的想法,道“我希望能够调到沙州市委或是市政府,不去经开区等基层单位,争取一步到位,这样对以后的展有利。从基层一步一步地往上走,不仅慢,而且累。”
这是他的切身经历。
小佳从园林管理局调到建委办公室,没经历什么困难就成为副科级,而自己在青林镇混个副科级还是秦大江等人用了跳票手段。
在基层想凭自己的真本事出人头地,实在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