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喝了口茶没有说话,完颜氏说的难道就是真话?烺
她一个怀着身孕的人,贴身服侍的会一个丫鬟婆子都不在吗,怎麽会轮到老八媳妇和别人的丫鬟一左一右跟着,这里就不合理,十四想不到这里也情有可原。
德妃瞧着十四疑惑的眼神,没有说出口:「你媳妇是苦主,别多想了,宫门快落钥了,你走吧,明日来接你媳妇。」
「好,明日我给母妃带只烤鸭来。」十四爷见时间确实不早了,又看了一眼完颜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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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回府後先去看了大格格,见她精神尚可,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就吩咐手下去寻名医,要有真本事的那种。
宜嫿给胤禛请罪,孩子是跟着她出去受的伤,於情於理都是她这个嫡母的失职。
「不干你的事,只有千日当贼的,没有日日防贼的。」胤禛心情不算好,但还没有迁怒别人,「听苏培盛说你也受伤了,胳膊如何?」烺
「我没事。」宜嫿觉得胤禛确实有可爱之处。
「爷,我有个想法,需要你的人手。」宜嫿想了想,将自己的猜测说给胤禛听,「八福晋身边是否有个会功夫的丫头,我只记得那人比一般女子高上许多,因此有些印象。」
「或许猜测是错的,但是我想确认一下,那丫头我明明记得一开始离我们都很近,转眼间就混在人群里了。」宜嫿说道。
胤禛点点头,八福晋是安亲王的外孙女,听说在闺阁中非常受宠,身边放了几个有功夫的丫鬟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我想不明白,若真的是八福晋做的,她为什麽呀?」宜嫿深深的疑惑着,两人基本上从不交际,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这多大仇啊,直接怼脸来。
胤禛靠在摇椅上轻轻的摇晃:「先确认是不是再说吧。这种事倒是好查,但是说她故意推拉十四福晋,没有证据,算不得数。」
宜嫿沉默,她知道这件事要抓实证确实很难,只凭一个随处可见的瓷片,不可能给任何一个人定罪。烺
但是这里又不是现代,报复一个人还需要实证吗?
不,八成的猜想就可以了,反正谁也不无辜。
唯一无辜的人反而伤了脸,可能要赔上一辈子的幸福,这上哪儿说理去!
「爷,今日李氏来过了。」宜嫿把李氏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胤禛听。
胤禛冷笑,摇椅都停下了:「让她死了那条心!」
「不过……或许大格格可以因祸得福。」胤禛若有所思,心情渐渐明媚了起来,「慢慢的放一些消息到府外,就说大格格脸伤反覆,大概率要留疤。」
「然後减少她出门交际,出去记得带面纱。」胤禛慢慢的说着,「先给皇阿玛留下深刻印象再说。」烺
抚蒙的格格大多活不长,讽刺的是,皇家根本不缺抚蒙的格格,胤禛不是善人,他只能最大限度的保全自己的女儿。
希望这个「毁容」的名声能让大格格免去抚蒙的噩梦,至於六六,她长大还要几年,还有时间。
就在夫妻俩对坐夜话的时候,弘晖从大格格的屋里出来,他面沉如水,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第一百零五章情种?
弘昀跟在弘晖身後,见大哥板着一张脸,神情和阿玛如出一辙,在後面缩了缩脖子。寏
「大哥,大姐姐的脸还能恢复如初吗?」弘昀踩着弘晖的影子走了几步,借着如水的月色,有些茫然的问。
大姐姐一直对他很好,虽然额娘不喜欢大姐姐,但是弘昀很喜欢,她陪自己玩儿,带着自己读书,还哄自己睡觉。
虽然这几年随着年纪的增长,见面少了,但是少时的记忆一直都在,不曾褪色。
「自然。」弘晖沉声道,「你这些日子多来陪陪大格格,省的她多想,不利於养病。」
弘昀忙不迭的点头:「那大哥你呢?」
「大哥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弘晖回头,月光打在他的侧脸,留下了半截阴影。
弘昀感觉大哥似乎笑了,但仔细看又没有,只当自己看错了。寏
兄弟俩回了各自的院子,弘晖心里再一次整理了大格格的话,推断出额娘在怀疑八婶。
既然如此,那先收点利息,弘晖默念着。
第二日一早,宜嫿扫了一眼弘晖,发现他的小包里鼓鼓囊囊的,问了一句:「弘晖,你今天带什麽进宫?」
「哦,是儿子之前答应给弘晴哥哥的书,前几日都忘了。」弘晖说完,和胤禛上了马车。
宜嫿点头,弘晖包里的东西没装下,露出了一角在外面,宜嫿有些眼熟又想不起来是什麽东西,没放在心上,她今日要守着大格格,已经有民间的大夫来问诊了,府上不能没人。
胤禛坐在车上,看了弘晖一眼:「弘晴问你借书?」
弘晖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把东西往包里塞了塞,然後拉紧拉链:「阿玛,是闲书,难得弘晴哥哥有兴趣。」寏
胤禛冷笑了一下,没有拆穿他,孩子大了有些秘密很正常,只要不是两人在传阅小黄书就行。
弘晖见胤禛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虚汗,两人一言不发的进了宫,分道扬镳。
半天很快就过去了,弘晖背上自己的斜挎包,和弘晴说了中午有事,就奔着养心殿过去了。
梁九功听到徒弟来说弘晖阿哥求见,还觉得挺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