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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伎番外(第1页)

《青·伎》

我生来是伎,自懂事起就被卖来伎馆儿,我生活的全部就是从一张榻上从白日躺到夜晚,再从夜晚躺到白日。

後来的青馆儿风头压过了伎馆儿,鸨母看着灯火璀璨的青馆儿,啐了口,道:

“不都是卖身子的,还高尚起来了!我呸!”

我原以为客少了我也就轻松了,鸨母却说我们双腿一张来不了钱,总得学点什麽来留住客,就像青馆儿里的青儿她们靠着才艺都能得不少银两,还接待的都是大官。

早已麻木的生活突然被塞满了学习,从未接触过的琴棋书画丶诗词歌赋都让我感到分外新奇。

我才发现原来我也能在一潭死水的生活中对某一种事物感到热爱,原来我在琴弦上能有如此天赋。

每次指尖的拨弄都能让我感受到忘却时间的愉悦,每一次弹奏出新的琴谱都能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闝客都被我的琴音所吸引,却都无一例外地夺走我的琴,钳制住我原本弹琴的双手,在我最爱的琵琶面前强行寻欢。

我每次都无神地凝视着我的琵琶,无视身上的疼痛,在脑中一次又一次弹奏我新学的曲目。

我的琴从不是为它们而弹,是为了我自己,我第一次有那麽强烈的欲望——

我不要再当伎,我要用我的一生去寻找天下乐曲。

可是各式各样的闝客裹挟着汗臭睡在我身边时,我便会陷入无尽的迷茫与痛苦:

我真的能摆脱这样的生活吗?我该怎麽做?我到底该怎麽做!

每当这时我只能一遍又一遍轻抚我的琵琶,只有这种时候我才能忘却一切,仿佛这世间只剩我和我的琵琶。

伎馆儿又来一批新伎儿,她们都睁着懵懂无措的大眼睛,鸨母得意洋洋地说要将她们培养成全新的青伎儿,这样才能卖得上价。

我看着她们如我刚来这里时一般的天真与惶恐,这才苦笑着意识到,原来我已经成了这里资历最深的老人。

鸨母很放心地将这批孩子给我带着,毕竟这样能剩去一笔教学费。

我看着她们紧紧挨在一起的小脑袋,心中翻涌着不适与无力。

我只愿她们能学得慢些,长得慢些,或者相貌不出衆些,再晚点丶再晚点成为那群闝客的盘中餐丶床上物。

我教她们习字学诗,发掘她们的才学天赋,我想如果我有了孩子,是否也会如同她们一样勤奋苦学。

但长期的避子药摧磨了我的身体,也见惯了那些表面老实其实入了淫窝就暴露本性的男人。

孩子?我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鸨母总是催着我去教她们那些讨好男人的床上功夫,我总是找她们学青儿的技巧还没学到家,再晚点的借口糊弄过去。

我是有私心的,我期望能在拖到最後一刻会有奇迹,让她们学到本领出了伎馆儿到外面去谋生,去青馆儿也好去街上卖艺也好,都好比在伎馆儿卖身的好。

没想到,奇迹真的会出现。

一纸圣旨,伎馆儿被相继取缔,所有被迫成为伎儿的人被重新安排按意愿分配,那些买卖良人的都被婺军制裁。

我拒绝了一家青馆儿的邀请,给自己取了新名字——拂云柱。

抱起了我的琵琶,第一次站在愈发繁荣的逻封,也是最後一次。

我将去看我被困于前半生的卧房外不曾领略过的风光,弹奏我未曾弹奏过的乐章。

我欲走,有人从身後喊住了我,还未回头,那女子丰腴的身姿就扑到了我的背後,琵琶本就笨重,险些二人都摔在地上。

朱榴娘狠狠揉着我的脸,哼哼地说休想让我把她甩掉,她就要和我一起走,以免我在外受欺负。

朱榴娘比我小上几岁,却在我被卖来伎馆儿前她便已经在这待了小半年了。

我第一次来到伎馆儿时无助得哭泣,朱榴娘像个小大人一把抱住我,教了我在这里的生存之道,让我免了许多蹉跎与打骂。

朱榴娘是个很好的人,单纯善良,性子直率又泼辣,谁想欺负她或者她想护的人,她总是骂着就上了手,也不管对方她惹不惹得起,惹了她又会承担怎样的後果。

她说,我们本来就身不由己,总得争一争自己那仅存的权益。

所以我总给她上药,每次听着她痛得直抽冷气,我说她蠢,她却笑嘻嘻地说鸨母还没从她身上赚回来花出去的钱,不会拿她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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