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只要等待其他镇卫军派守住那些可疑的出入口後发出信号,一齐动手,将定罖顽孽一网打尽。”
司檀听完郝沐沐的话,纵然心中着急,也只能点点头道:
“但愿镇卫军能快点搜察出所有出入口吧。”
几只信烟相继划过夜空,绽出无声的花来,司檀与郝沐沐对视一眼,互相点点头。
大量的迷昏散与祛虫药纷纷撒入那些被镇卫军定为可疑的出入口。
原本万事俱备的定罖只准备明日驱使长生军扰乱居民区,分散镇卫军大批人马,好挟持羌不度为人质一举出城。
如今它正养精蓄锐,闻到一股奇异的味道,猛然睁开了它那双在那张精致如假面般的脸上的眼睛,它迅速捂上口鼻,心下一乱。
没想到这也被发现踪迹,不过它向来谨慎,给自己的後路留了不只一条。
定罖想着,一脚踢醒了一个长生信徒,示意他们捂住口鼻,按最坏打算的计划走。
有几个被迷晕了过去,定罖暗骂废物,自己领头走在最前面。
在井下固然隐蔽,但容易被一锅端,随便从井外灌些什麽东西进来,怕是都得遭了殃。
毕竟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只要它留给自己的退路足够多,便多一分绝地反击的机会。
分布在各出入口的长生信徒纷纷摇起了手中的铃,那些被寄宿者虽因祛虫药而动作稍缓,但那半成品的功效并不大,很快便一窝蜂地挤出井口外。
井外厮杀嚎叫不断,定罖的人中上敷了防止迷昏散奏效的药,两个长生信徒驾着昏迷不醒的羌不度,而定罖在敲定哪一个出入口没有动静後便招呼他们出去。
“定罖,你果然会选择往这儿出来。”
郝沐沐拍了拍手,周围的镇卫军立马围了上来,挡住了定罖的退路。
“现在这样兵力被分散,定罖如果选择别的出入口很容易逃脱。”
司檀意识到这个问题忧心道。
“放心吧司檀姑娘,我们自是会逼这个定罖选择这个出入口出来的。”
其它出入口营造重兵把守的假象,定罖惊慌之下定是会选择这一个出入口,就算它心中会觉得有诈,但如今这种情形还会让它有别的选择麽。
定罖一刀抵在昏迷不醒的羌不度的脖子上,阴狠的模样险些让它的假面崩坏,它道:
“我看你们是不想要你们的嫖婋大将军活命了,识相点!放我们走!”
郝沐沐一擡手,周围的镇卫军便退了几步,让出一条道来。
定罖高度紧张,眼睛观察着四周,拿着刀的手抖着一下又一下靠近羌不度的脖颈,立马显现出细细密密的刀痕。
定罖突然停下,道:
“不对,她的同夥呢?她的同夥怎麽可能不在!让她们出现在我眼前!”
在定罖察觉不对时,头顶一阵劲风冲来,它还未来得及反应,头顶像是被钉耙锄了一下般,火辣辣的疼痛立马从头顶蔓延至全身,血液飙升,它哀嚎一声,下意识扯住扶羌不度的信徒才勉强站稳身体。
那两名信徒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一愣,只见他们的尊者头皮像被人掀走了般,原本的假面一下子塌了下去,五官混杂着血液揉搓在一起,还死命扯住他们咯咯直笑。
身後一阵驰蹄声,长生信徒下意识想躲,但一时被定罖拽住,只能扔下羌不度两边跑去。
只见一女子骑着一匹矫健黑马,那匹黑马前蹄一屈便在女子的协助下将即将摔在地上的羌不度拱上了马背。
长生信徒暗道不好,羌不度是他们逃出生天唯一的筹码,刚想摇动手中的铃,那女子身後冒出个小孩,衣袖一甩便飞出数把小刀打掉了他们手中的铃。
“我说羌不度你行不行啊,从前都是你护着我们,怎麽这次让我们救你就算了,你还死活不醒……”
司檀低头吹凉手中的药匙,刚擡眸想喂进羌不度口中,竟不知羌不度何时睁开了眼睛,正静静地望着她,吓得她险些将药匙滑落。
摘除掉骨玉铜面的面容,那条几乎横贯她整张左脸的疤在她苍白憔悴的脸上也不再显得狰狞。
羌不度勉强扯出一抹笑,司檀泪水就这样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还不忘凶狠地将药匙往羌不度嘴边一怼,道:
“喝!真服了你这个武力值这麽高,生命值这麽低的家夥,差点以为你真要栽在这儿了!”
羌不度顺应着司檀的动作将苦药喝下,一点多的表情都不敢做。
“师傅,你醒啦!”
蓬儿和时离峦一同进来,蓬儿发现羌不度醒了,立马扑了过来,而时离峦依旧宛如一座静谧的山平淡地站在那注视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