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紫夜小说>碎玻璃扎进手里怎么弄出来 > 2530(第2页)

2530(第2页)

是的,赵俞琛不哭,他漠视自己的痛苦,甚至轻蔑,他对自己说,只是嗓子眼发紧,生理现象,一会儿就过去了。

先搬一部分行李下楼,绑到电瓶车后面,送到旅馆后再来搬第二趟。至于夏迩的那些衣服和琴,先打包带走,日后再送到酒吧去。

不能自己送,可以让费小宝送过去,那小子还欠着自己五十块钱,就当跑路费了。

他应该不想再看到自己,赵俞琛想,否则他不会离开。不过他现在应该明白了有些事自己为什么不能做,也好,还没到把心彻底交托出去的程度。痛,但还能忍,反正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局。

只是,没什么遗憾的。这段本不该出现的感情跟人一样突如其来,那些空虚的时刻在一道道笑容里被消弭,即使他从来没有忘记自己身上的罪,可有那么一些瞬间,他认为自己还是可以爱的。

不必质问那些莫须有的事情,扪心自问,他知道自己爱过。

爱过,所以坦然接受他的离开。

爱过,所以在雨中,流下两行泪也没什么。

第一趟行李搬完,赵俞琛停好电瓶车,托着疲惫的身躯上楼。白天在工地上干了足足十个小时,晚上还要连夜搬家,赵俞琛的胳膊像被拴了石头,都快要没知觉。

可只要还有一丝的劲儿,他就觉得自己不能停。

他得赶快离开。

收拾好那些家电,拎起夏迩的那个旅行包,背起他的琴,赵俞琛深深望了一眼那横在墙边的折叠桌椅,带不走了,也没必要带走,赵俞琛转身,毅然地关上了门。

让发生在这里的就留在这里。

下楼,赵俞琛绑好了行李,骑在电瓶车上,他给房东发了条短信。

“已搬走,钥匙放在桌上。”

大包小包的,他像个逃难的,第二趟行李多,骑车很艰难,于是他就推着车走,每走一步,他都觉得自己的呼吸更加沉重。雨下得越来越大,他的眼睛快要睁不开。

出小区时,保安给他打开门,他说了声谢谢,保安认识他的脸,捧着保温瓶问:“这么晚搬家啊。”

“嗯。”

“再见了啊。”

“再见。”

赵俞琛还从没想过要说出这两个字,说出后觉得理所当然,又感到十分陌生。

推着车,他在雨中行走。

白惨惨的路灯氤氲在雨天,电瓶车很重,可走着走着却变得轻了,赵俞琛的双臂逐渐感受不到行李的重量,好像雨冲刷掉了他被驱逐的狼狈,让他一身轻松。可他却知道,是在这艰难的跋涉中,□□的疼痛伴随精神的折磨都变得麻木,他太累了,太痛了,抗争过了头于是就变成团无意识的有机物,推着一团无机物朝前走,走得很慢,却很稳当。

可这重量在某一时刻有空泛的轻变成实实在在的轻,赵俞琛愣住了,思绪回归,他意识到重量的确在减少,隐约间还听到了轻微的啜泣声。

他的脚步停下,疑惑地转身。

目光所及,是自后扶着电瓶车、哭着仰头望向自己的那个人——

作者有话说:似乎一直忘了介绍,洛克·霍华德是美国女作家安·兰德《源泉》里的男主人公,他是一个特立独行的、有非同一般的才华却不被当时主流社会所接受的建筑设计师,他的作品一直不受到待见,于是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游离在设计界之外。有一段时间,他在乡下的采石场工作,他观察着石头的纹理,观察一棵小草……他对自己说,也许以后还会继续设计建筑,也许以后再也不会了,他很心痛,但不会说出来,也说不出来。赵俞琛和他一样,似乎十分善于忍受痛苦。痛苦和遗憾这两个字眼伴随着他们……而斯宾诺莎,作为哲学家,也是被驱逐的存在。而赵俞琛之前所说的,忘记那些灰尘和血,灰尘和血这两个意象出自于安·兰德的另外一本书《阿特拉斯耸耸肩》,一位路人对女主所说的话,原文如下:“任何有价值的那些事。那些都是灰尘,女士,全都是灰尘和血。别相信他们给你灌输的那些梦,你就不会受到伤害。”

所以,忘掉那些,大概心里会好受一些。

另外,是我的过错,总是想当然地把一些书籍写进来,却忘记了给大家做标注,也许还有朋友没有读过《罪与罚》,我之前说,那是一段隐喻,其实一开始我就借赵俞琛的心理活动暗示了,《罪与罚》的男主拉斯科尔尼科夫是法学院的学生,却也是杀人犯,这和赵俞琛的身份一致,而夏迩,一个被迫出卖色相虽然没有实际上的卖身却也大同小异,就如同拥有黄色执照的女主索尼娅一样。这个在后面还会提到。我一直认为,《罪与罚》是一部关于苦难的小说,那是关于人的肉体和心灵的苦难,《碎玻璃》也一样,当然,我写不了那么深刻,我只是一个平庸之辈,妄图以自己的文字留下点什么,我想,也许在当今社会,大家都能吃到个温饱,不至于挨饿受冻,但心灵的苦难,似乎从来没有离去,有时候,作为作者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写他们心灵的痛苦,还是我的痛苦,也许人的痛苦表现形式各异,但本质上都是一样、我们的痛苦俯拾皆是,愧疚、悲伤、悔恨;不甘、不愿、不能……只是,口口声声说要忘记,本质上却是自欺欺人,唯有面对,才能真正地战胜,对于赵俞琛是如此,夏迩亦如此,就看他们怎么样战胜自己,战胜世界,迎来真正的光明和问心无愧吧。

啰嗦了太多,希望不要给大家造成不好的观感,感谢观阅。

第26章不会走

那目光是锁链,拉住了赵俞琛的步伐。

眼底掠过一丝疑惑,赵俞琛苍白的嘴唇慢慢地抿紧。

“哥……”

这声音轻轻的,带有一丝小心翼翼的乞怜,也有懊悔的颤抖,夏迩的头发湿了,像豌豆苗一样卷曲在耳边,直勾勾地盯着赵俞琛,眼泪如雨水倾泻而下。

可他们彼此都没出声,只是死命地盯着对方。

赵俞琛想,他怎么回来了?也是,回来拿东西的?那为什么哭呢?因为自己骗了他吗?没错,这是自己的错,应该一开始就告诉他,这双爱抚过他的手,上面有他人的鲜血。

“夏……”

只是话音未落,赵俞琛的脖子就被一双湿漉漉的胳膊勾上,就像水草一样缠住了他,粗重的喘息像有颜色似的,在耳边晕染着悲伤。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握不住了,赵俞琛想,这双手没有继续扶着电瓶车的力气了,扶着这承载生计的电瓶车就无法拥抱他,拥抱他后一切都会轰然倒塌。

在化为雕塑的那一分钟里,赵俞琛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他只听得到夏迩在他耳边哭着说,说他对不起,说他不在乎。

那颗血红色的耳钉挤压在他颈间的皮肤上,跟随哭泣的颤抖,摩挲、刮上刮下。赵俞琛麻木的身体感受到了疼。

轰的一声,绑着蛇皮口袋的电瓶车倒在路边的水潭里,一双伤痕累累的手,落在那舒张不停的蝴蝶骨上。

拥抱着夏迩,赵俞琛听见自己说:“可我在乎。”

分开,他凝视夏迩,拨开他额前的发,抹去他眼角的泪,凝视他深情款款的脸。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