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让我同情你?”沈无惑放下杯子,“对不起,我不吃这套。眼泪啊,故事啊,我都听够了。我要的是证据,是线索,是能动手的东西。”
她顿了顿,盯住阿阴手中的花:“那支玉兰花,是你死那天戴的?”
阿阴道:“嗯。我本来要去学校领毕业证,路上遇见他……”
“行了。”沈无惑摆手,“不用讲细节。”
她起身走到阿阴面前,蹲下。
两人对视。
阿阴的眼睛很干净,没有血丝,也不带寒意。她只是伤心,纯粹的伤心。
沈无惑看了三秒,伸手从她手中取过那支枯花。
花瓣未碎,茎秆尚存韧劲。
“有意思。”她说,“死了这么多年,花还不烂。”
“因为……我一直握着。”阿阴低声说,“我不敢松手。怕连这点念想都没了。”
沈无惑沉默片刻,将花收进袖中。
随即取出朱砂笔,在空中画了一道符。
笔尖划过之处,留下淡红痕迹,似血,却非血。
“你说血书被毁了?”她问。
“嗯。”
“那就再写一遍。”
阿阴睁大眼:“可我已经……没有血了。”
“谁让你用血?”沈无惑冷笑,“我有朱砂。你有记忆。你写,我录。明天送去档案馆,顺便给电视台写封信。标题我都想好了——《百年沉冤终昭雪,女学生井底泣诉真相》。”
阿阴呆住:“你……真的愿意帮我?”
“我没说帮。”沈无惑收起笔,“我说‘再写’。写完了再说。”
“可你会相信我吗?”
“信不信不重要。”她站起身,拍了拍衣角,“重要的是,你敢不敢写。敢写,我就敢查。不敢写,现在就走,别浪费我电费。”
阿阴低头看着地面,肩膀微微抖。
过了很久,她缓缓抬头:“我想写。”
“那就写。”沈无惑拉开抽屉,取出一张黄纸铺在柜台上,“趁我现在还没后悔。”
阿阴迟疑地伸出手,指尖触到纸面时,顿了一下。
“怎么?”沈无惑问。
“我……已经很久没碰过纸了。”她说,“怕写不好。”
“写不好没关系。”沈无惑靠在柜台,“我又不是主编。”
阿阴深吸一口气,手指落在纸上。
她开始写。
字迹歪斜,像许久未执笔的人,一笔一划都极费力。但她写得很认真,每个字都在用力。
沈无惑站在一旁看着。
烛火晃了一下。
窗外风停了。
院子里的铜铃又响了。
这一声更清晰。
沈无惑没有回头。
她只盯着阿阴写下的第一个字。
那是“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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