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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腹黑收徒（第3页）
阿阴站在廊下，将那支枯萎的玉兰放入陶罐。花依旧干枯，可茎秆似乎挺直了些许。
她轻声道：“这屋里的光，好像比以前亮了些。”
无人回应。
沈无惑完成最后一笔，吹了吹符纸，收进包中。
她起身拍去衣上灰尘，看向阿星。
“从今天起，不准再叫我‘姐姐’。”
阿星一愣：“那叫啥？”
“叫师父。”
阿星瞪大眼睛，张着嘴半晌，忽然反应过来，猛地跳起，差点撞上门框。
“师父！！”他喊得格外响亮，“我有师父了！！”
沈无惑翻了个白眼：“吵死了。”
“我太高兴了！”阿星原地转圈，“我要朋友圈！标题写——《今天，我终于不是野孩子了》！”
“你一个试试。”沈无惑冷冷道，“我就把你昨晚偷吃泡面的事告诉王麻子。”
阿星立刻闭嘴。
上次王麻子知道他在命馆偷吃，当场就在菜市场广播：“沈先生徒弟半夜加餐，命馆伙食不行啊！”半个城的人都跑来问沈无惑是不是虐待童工。
他小声嘀咕：“你也太记仇了……”
“我记性一向好。”沈无惑坐下，又取一张黄纸，“去把桌子收拾了，明天还有事。”
“啥事？”
“矿场那边，该去救人了。”
阿星一怔：“不是说要挖出尸体才能行动吗？”
“现在已经挖出来了。”沈无惑蘸着朱砂，“工人来求救了，证据够了。”
“那你刚才为啥不去？”
“因为我要先确认一件事。”
“啥事？”
“你是不是真的愿意跟我干这行。”
阿星怔住。
他望着沈无惑画符的侧脸，看着她眼角那颗红痣，忽然觉得喉咙紧。
他知道这行有多危险。前几天有人带刀上门，昨天又有鬼来抓他。往后，或许还会遇到更多疯子、恶鬼、不要命的人。
可他还是想跟。
“我愿意。”他说，“不管多难，我都跟着你。”
沈无惑笔尖微微一顿。
她没有抬头，只轻声说了一句：“那以后，别再让我去巷子里捞你。”
阿星用力点头：“绝不！”
他转身去收拾桌子，动作格外利落，连角落的碎纸都捡得干干净净。
沈无惑望着他的背影，嘴角极轻地扬了一下。
很小，一闪而过。
阿阴站在廊下，望着屋里两人，轻轻抚了抚胸前的玉兰花。
花瓣依旧干枯，可茎上的裂纹，似乎少了一道。
夜幕降临，风吹进院子，卷起几张未收的符纸。
其中一张飘至桌角，边缘焦黑，像是被火烧过又抢救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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