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惑接过信。
信封是普通的黄纸,但上面的字是用血写的,墨迹未干,闻起来有股铁锈味。她打开一看,只有四个字:
荒山有变,来!
字迹有力,确实是玄真子的笔迹。
她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很久。
李伯站在门口不敢动。他知道沈无惑和他师父关系复杂,不像师徒,也不像朋友,更像两个互相拆台又不得不合作的人。
“你师父现在在哪?”沈无惑终于开口。
“他在终南山守阵,没法亲自来。”李伯低声说,“但他算出荒山气机紊乱,怕有人借七煞聚阴地起阵,所以让我连夜送来这封信。”
沈无惑冷笑:“他倒是会挑时候。”
她把信放在桌上,正好压在鱼盆边上。一边是活鱼,一边是染血的警告。
王麻子看看信,又看看沈无惑,小声问:“那个……要不要报警?”
“报不了。”沈无惑说,“这种事警察不管。”
“那怎么办?”
“等。”
“等啥?”
“等我徒弟回来。”
她说完,转身走向里屋,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布袋,倒出几粒黑色药丸,递给阿阴。
“含着。”
阿阴接过药丸放进嘴里,脸色稍微好了一些。但她左脸的胎记仍在加深,像墨水在皮下扩散。
沈无惑看着她,语气冷了下来:“你撑不住多久。”
“我知道。”阿阴声音很轻,“阵法在拉我,它认我是怨魂,符合条件。”
“那就别出来。”
“可您需要我。”
沈无惑没再说话,从布包里抽出一张新符,贴在她胸前。符纸刚贴上去,阿阴浑身一颤,仿佛被刺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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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麻子看得直咽口水:“这……这也太吓人了。”
“习惯就好。”沈无惑坐回桌前,拿起铜钱卦轻轻一摇。
三枚铜钱落在桌上,两正一反。
不算凶,也不算吉。
她盯着铜钱看了一会儿,忽然问李伯:“你师父有没有说,荒山具体在哪?”
“有。”李伯从怀里掏出一张手绘地图,铺在桌上,“这里,标记了个红点。据说是古代乱葬岗改建的矿洞,后来塌方封死了入口。但最近有人现洞口被挖开了。”
沈无惑看着地图,眉头越皱越紧。
位置和她猜的差不多。
但她不信这么巧。王麻子昨晚听到厉万疆要去荒山,今天早上玄真子就派人送血书来警告,时间卡得太准。
要么是巧合,要么是有人在背后推动。
她抬头看向李伯:“你路上有没有被人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