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条水龙仍在,却已缩去一半,身躯渐趋透明,像晒干的胶条。
地头蛇抬手欲再控水。
指尖刚动,一条水龙忽地溃散,化作水汽,消于无形。
第二条紧随其后。
第三条……
他猛然握拳,人骨横于胸前,指节泛白。
沈无惑望着他,忽道:“你怕我烧穿这阵。”
地头蛇沉默。
“你怕我烧穿你背后那人教你的法子。”她又往前半步,“你连‘七星连珠’都刻反了,还敢用‘祭水归位’的口诀?”
地头蛇眼神一颤。
沈无惑继续道:“三年前你在坟前烧纸,纸灰飞进你左耳。你当时挠了三下,是不是?”
地头蛇左手抬起,下意识摸向耳后。
沈无惑笑了:“痣还在。”
地头蛇猛地抬头。
沈无惑并未看他。
她目光落在金棺缝隙,声音轻得像一句耳语:“你不是主谋。你是试阵的人。”
话音未落,最后一道水龙“噗”地散开。
白气弥漫。
地下室温度悄然升高。
阿星额头沁汗,手心湿滑。
他喘了口气,想站起来。
刚撑起身子,脚下一滑。
不是水。
是血。
他低头,看见膝盖下积了一小滩暗红。
不是他的。
是沈无惑的。
血从她左肩淌下,滴落、漫延,一路流至他脚边。
阿星抬头。
沈无惑正看着他。
眼神很淡,像在打量一件修好的旧物。
“还能动?”她问。
“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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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别跪着。”
阿星扶着墙,慢慢站直。
左腿微微颤,却未软倒。
沈无惑转身,面向地头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