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出来了,血常规正常,抗体也没问题。护士说可以走了。
走出医院大门,阳光刺眼。她抬手挡了挡,从包里拿出墨镜戴上。不是为了好看,是昨晚熬夜布阵导致眼睛充血,不想被人误以为吸毒。
“下一步去哪儿?”阿星问。
“买票。”她说,“城南客运站,十一点十五的中巴,终点是清塘镇。”
“然后呢?”
“走路进山。”她看了眼手机,“地图显示最后一段没路,只能走过去。”
“你查地图?”他惊讶。
“不然呢?难道飞过去?”
“我以为你会掐指一算就知道方向。”
“掐指一算是算命,不是导航。”她把手机放进口袋,“再说了,我都二十八了,不能老装神棍。”
中巴车很旧,座椅掉皮,空调嗡嗡作响。他们坐在后排靠窗。阿星抱着粗布包,像护着宝贝。沈无惑闭着眼,其实没睡,耳朵听着前后乘客闲聊。
前排两个大妈在聊孙子上学的事。
“我家那孩子分数不够重点,托人找了个风水师改祖坟朝向,听说很灵。”
“真的假的?我家亲戚去年也改,结果孩子高考迟到。”
“人家是没找对人!你知道沈先生吗?算命那个,据说连市长家的事都能算准。”
“哎哟,就是那个穿唐装的女先生?听说她救过鱼贩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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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无惑睁开眼,看向窗外。
原来她的名字已经在市井间传开了。不是什么“通天术士”,也不是“阴阳第一人”,只是一个救人算命的“沈先生”。这样挺好。
车驶出城区,高楼渐少,田野浮现。
阿星靠着窗睡着了,脑袋一点一点。她伸手把他歪倒的身体扶正,顺手把他的背包往自己这边挪了挪,怕掉下去。
快到清塘镇时,她叫醒他。
“到了。”她说,“下车别迷糊,进了山没人给你泡面。”
他揉着眼睛点头。
车站冷清,候车棚裂缝纵横,地上散落着烟头和方便面袋。他们买的票是最后一班进山的,司机说再晚就没车了。
中巴启动,拐上一条土路。
颠簸更剧烈了,车轮碾过碎石出咔哒声。窗外风景由绿转灰,山势渐陡,树木稀疏。远处一片荒林,枯枝如骨爪般伸向天空。
沈无惑拿出罗盘看了一眼。
指针晃了晃,仍偏向东南。
“有问题吗?”阿星问。
“小问题。”她收起来,“可能是磁场干扰,进山再看。”
“你不是说路上调整?”
“我现在改主意了。”她看他一眼,“你觉得我能一边开车一边调罗盘?”
“我没说让你开……”
“我就图嘴上赢你。”她打断。
他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