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啊!!……”衙役们被催促着,只得硬着头皮,朝着这位手持陌刀的青衣女子再次起冲锋。
艺馨看着朝她冲来的衙役,脚下轻点,身形如一道青色的幽影,不退反进,迎着人潮就冲了过去。
她没有使用任何精妙的招式,只是最简单直接的劈,砍,扫,撩。
然而,当这些最基础的武学动作由这柄沉重的陌刀使出时,便化作了一场无可抵挡的风暴,瞬间就席卷了整个战场。
刹那间,横扫而来的陌刀如银龙摆尾,七八根水火棍应声而断,持棍的衙役们惨叫着被一股巨力扫飞出去,倒在地上便爬不起来。
尽管艺馨看上去只是一名柔弱女子,然而她的刀刃却仿佛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刀锋过处万物催折,官府这群乌合之众根本无人敢撄其锋芒,纷纷惊恐地向两侧躲避。
宋县令惊呆了,他根本没想到那跟着自己横行乡里的几十个衙役,在这名神秘女子的刀下竟如此的不堪一击。
只见艺馨在人群中穿梭,青衣飘袂,长刀如虹。
她仿佛不是在战斗,而是在进行一场令人窒息的舞蹈。
她的每一次出刀都精准无比,只伤人,不致命,刀背甚至刀柄都成为了她主要的武器。
平日里如狼似虎的衙役们在她面前简直脆弱得如同纸糊的玩偶,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哀嚎声此起彼伏。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地上已经躺满了呻吟的官差,再无一人能够站着。
宋知县骑在马上,看得目瞪口呆,浑身冰凉。几十个汉子在这个女人面前,竟连片刻都支撑不住,这哪里是什么女悍匪,这分明是个女杀神!
强烈的恐惧瞬间涌上他的心脏。回过神来,他拨转马头就想逃跑,一股冰冷的感觉突然从身后袭来。
“宋大人如此着急要走?”一个清冷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
宋知县回头一看,只见艺馨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马前,那柄席卷战场却未沾染一滴鲜血的陌刀,正静静地立在她的身边。
“你……你别过来!”宋知县吓得魂飞魄散,从马上滚了下来,连滚带爬地后退。
艺馨缓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刚才还不可一世,此刻却狼狈如狗的县令,她平静如水的眼眸里没有鄙夷,而是深深的失望。
“宋大人,方才不是还要治在下的罪吗?”艺馨问道。
“不……不敢了!女侠饶命!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女侠!”宋知县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求饶。
艺馨俯下身,一把揪住宋知县的官服衣领,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宋县令近距离地看着眼前这张秀美如玉的面庞,心中却起不了任何杂念,脑海里早已被恐惧填满。
“砰!”她没有丝毫犹豫,一记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宋知县的脸上。
“嗷!”宋知县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这一下打得他眼冒金星,半边脸瞬间就肿了起来。
“这一拳,是替那些被你冤枉的女孩打的!”艺馨的声音冰冷彻骨,“明明还未定罪,你身为父母官,却总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滥用刑罚,让多少无辜少女裸臀受责,屈打成招。”
“砰!”又是一拳,狠狠打在他另一边脸上,凑成了一个对称的猪头。
“这一拳,是替江城百姓打的!你和那陈家平日里横行霸道,欺压百姓,如何对得起父母官二字?”
“砰!砰!砰!”艺馨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专门招呼他那张道貌岸然的脸。
她没有用任何内力,但每一拳都势大力沉,打得宋知县鼻青脸肿,哭爹喊娘,满嘴是血,哪里还有半分官威可言。
“身为江城知县,你却与恶霸同流合污,鱼肉乡里,草菅人命!”
连续打了几拳后,艺馨的手停在了宋县令的面前。此时的宋县令早已被打成了熊猫眼,整个人头晕眼花,嘴里也只剩下了求饶的话。
艺馨深吸一口气,轻轻松开手,任由宋知县滑落在地。
她看也不看地上的昏官和一众衙役,转身拔出陌刀,重新用布包好放回马背,回到了惊魂未定的母女二人身边“二位受惊了,我们走吧。”
一路向北,晓行夜宿。
在艺馨的护送下,三日后,她们终于抵达了百里之外的青河县。
青河县虽不如江城繁华,却也安宁祥和,艺馨用身上所带的碎银,为母女二人在县城里租下了一处僻静的小院,又给了她们一些银两安家。
院子里,老板娘拉着艺馨的手,千恩万谢,眼含热泪“姑娘,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母女永世不忘。您就留下来,让我们好好报答您吧!”
懂事的小月也拉着艺馨的衣角,满眼不舍“艺馨姐姐,你别走好不好?从此往后无论天涯海角,就让小月来侍奉你。”
艺馨心中升起一股暖流,但还是摇了摇头。
她温柔地抚摸着小月的头,轻声说道“小月,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们还是在这里藏一段时间为好。再说了,你跟着我,我还要保护你的安全,你跟着我说不定还不利于行动呢。”
“可是,姐姐……”
“小月。”艺馨柔软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坚决,“相信姐姐,好吗?”
“嗯……”小月含着泪,用力点了点头。
交代完一切,艺馨不再停留。她不顾母女二人的继续挽留,翻身上马,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小院。
“抱歉,如今我身上麻烦太多,和我在一起只会连累你们也陷入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