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见到了。不过如果我不告诉你,会生什么事?”狱卒的语气一如过去一般平静。
赤瞳叹了口气“您曾经给过我人情,可以的话,我并不想与您为敌。”
“丫头,你太狂妄了。”狱卒向前走了一步,将刀插在地上,从腰间抽出一条长长的锁链。“今天我不杀你,只负责把你抓回牢里。”
赤瞳看着那窸窣作响的锁链,深吸一口气“请指教。”
死一般的寂静,静到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见。
在熬过那令人窒息的死寂后,两道身影几乎同时冲向对面,眨眼间,整个大牢就从平静的湖面变成了汹涌的惊涛骇浪,拳脚声碰撞声不绝于耳。
因为急于找到姬雅,赤瞳采取了更加激进的进攻战术,利用身法连出数拳,每一拳都带着影法术的咒力,如暴雨般袭向对手。
而这个出身神秘的狱卒显然不像外面的衙役那般好对付,他稳稳地用双臂抵挡着赤瞳高频率的攻击,随后抽出一脚踢向赤瞳的腹部。
这一脚迅捷而猛烈,赤瞳只能被迫抽身回防,用双臂勉强挡住这一击,身体被对手的力量弹开,一个后翻之后,才有些吃力地落地。
“急躁不会让你变强。”狱卒踱步向赤瞳走来,手中甩着锁链,“更何况,你还没有完全恢复吧。”
赤瞳平缓了下呼吸,抬眸看向狱卒“小女子有朋友要救,除了打败在下,别无他选。”
“是吗?”狱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你最好别让我失望,小丫头。”
赤瞳再次主动出击,这次她改变了战术,采用旁敲侧击的打法,如同遁入暗影的鬼魅般,巧妙的避开了对手的攻击范围,利用度优势进行突袭。
但是对手也并不慌张,只是从容地见招拆招,挥舞锁链抵挡着赤瞳的进攻。
狱卒的锁链虽然如毒蛇般迅猛,但软兵武器存在一个显着的弱点,那就是收招太慢,而赤瞳的能力不会让她错过任何一个空挡。
抓到一个对方防御的间隙,赤瞳猛然切入狱卒的内侧,一拳重重的打在对方的腹部上。
对方显然有些吃不住这一击,身形架势有些松散开来,赤瞳利用影步快拉开距离后,如法炮制,看准对方没有站稳的时候再次出击。
忽然,原本脚下不稳的狱卒从腰中飞出锁链,奔着冲来的赤瞳袭去,赤瞳没有料到对方恢复的这么快,眨眼间锁链便牢牢捆住了少女的纤纤细腰。
“同样的招式怎么能用两次呢?洛姑娘。”狱卒脸上露出不动声色的笑,随后用力一拽,竟然将赤瞳整个人径直拉到了他的面前。
“砰!”一击沉重的飞膝向着赤瞳踹去,眼下身体被束缚,危急关头赤瞳只能举起双手格挡,但还是被强大的力道震得全身疼。
对方显然不打算给赤瞳调适的机会,又是一套密不透风的连环拳向赤瞳攻去,眼下赤瞳犹如砧板上的鱼肉,只能咬牙用手臂阻挡,但论互殴体格瘦弱的少女显然不是精壮汉子的对手,随着招式的互换,赤瞳渐渐体力不支,在格挡的空隙又吃了对方一拳,嘴角渗出了鲜血。
“还要继续吗?”狱卒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起伏。
就宛如,一潭波澜不惊的湖水。
“你以为……我会认输吗?”赤瞳喘着粗气,嘴角流血,但眼神中仍是带着不屈服的神情。
“真是蠢丫头。”狱卒摇了摇头,继续展开拳脚攻势,赤瞳只能继续防御,但已然已经处于下风,在试图攻击对方的面部来反击时,自己的左臂被对方牢牢地抓在了手中。
“遭了……”赤瞳心中暗觉不妙,虽然已经精疲力竭,但能做的也只是拼命用右手不停攻击对方,然而对手就像一座山一样,在沉着地挡住了赤瞳的所有攻击后,又是一记重拳,结结实实打在了赤瞳的腹部上。
“呜啊!!”受到如此重击的赤瞳的身体一抖,整个人如同瘫软的毛巾般跪倒在地,已然没了爬起来的力气。
狱卒凝视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赤瞳,平静地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简单检查少女还有气后,狱卒直接将她整个人扛到肩头,转身朝阴影中走去。
“哇老汤,你也太能打了,这小娘们可厉害了,结果你三两下就把她收拾了!”
“是啊是啊,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能打!”
“这可是抓了逃狱的重犯!典吏大人肯定得好好赏赐你!”
躲在角落里的差役看到两人决出胜负,纷纷跑上来表达惊愕和赞叹。
而脸上带伤的狱卒并没有什么欣喜的反应,而是平静的问道“那个粉毛丫头呢?”
“放心,咱可是藏好了。”衙役头子讪笑着,随后命令身后的手下,“去,把那丫头弄出来!”
手脚被捆成杀猪专用结的姬雅被衙役如同小鸡一般从牢房里拎了出来,扔到了狱卒的面前。
可怜的少女已经哭得梨花带雨,手脚被捆嘴巴堵住,就连裤子都被脱到了膝盖的位置,绝望地看着被扛在肩上不省人事的赤瞳。
狱卒看着姬雅臀上那新鲜的几道板痕,皱了皱眉“你们打她了?”
“对对,这丫头刚才听到外面的响动,可得瑟了,一个劲的说自己马上就能逃出去,还嘲笑咱们都会被揍成猪头!”衙役头子瞪了姬雅一眼,“兄弟们哪里受过这种气,趁你跟那个女人打架的功夫,咱把这不知天高的丫头绑在刑凳上,好好揍了一顿屁股板子!你看,现在老实了吧!”
姬雅连忙如小鸡捣蒜似的点头,一个衙役拿出了塞外她空中的布,姬雅顿时哭天抢地哀求起来“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嘲笑你们了,屁股真的好痛!……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呜哇……”
“也不知道刚才是谁这么得瑟。”
“前据而后恭,思之令人笑!”看着姬雅被自己的“大板治疗术”治得服服帖帖,衙役们自然很是得意。
“够了,多大人了,还跟个十几岁的丫头过意不去。”狱卒不屑地啐了一口,没有理会他们,“把这个女人带去看守最严的死牢,吊起来,好好看守。”
“是!”衙役们齐刷刷地答应,一群灼热的目光也打量起赤瞳的身体。
“到了死牢,那规矩可就管不到咱们了,这难得的小美人可得好好尝尝腥。”
狱卒刚想骂他们,忽然感觉脖子一紧,双手的力气也随之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