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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日常（第1页）

第26章………日常

晨光刚漫过窗棂，黑瞎子就被颈窝的痒意弄醒了。

他闭着眼哼唧一声，擡手去推，却摸到一片温热的皮肤，带着点薄茧的指尖正蹭着他的喉结。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除了那个闷葫芦，没人敢在他睡觉的时候动手动脚。

“哑巴张，”黑瞎子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懒懒散散的，“再摸，就滚下去。”

颈窝的痒意停了，取而代之的是落在唇上的轻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像怕吵醒他。黑瞎子被他这副样子逗笑了，没睁眼，反而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来都来了，还装什麽斯文？”他的指尖划过张起灵的後颈，故意往发里钻

张起灵的动作顿了顿，呼吸喷在他脸上，带着点发烫的热。黑瞎子能感觉到他的耳尖蹭过自己的脸颊，烫得像揣了个小暖炉。

“不说话？”黑瞎子低笑，忽然翻身，将张起灵压在身下。

两人的位置瞬间颠倒，玄色衣袍被揉得皱巴巴的，散在榻上像摊开的墨。黑瞎子没戴黑绸，灰蒙蒙的眼睛离得极近，能清晰地看到张起灵眼底的惊讶，还有那藏不住的丶像碎星子似的亮。

“哑巴张，”他俯身，鼻尖蹭过张起灵的鼻尖，声音又低又痒，“我教你怎麽亲，学着点。”

话音未落，他就低头吻了下去。

没像昨晚那样急，带着点慢悠悠的痞，舌尖撬开唇齿时，故意在齿尖上舔了一下。张起灵的身体瞬间绷紧，喉间溢出点压抑的闷哼，手却诚实地环住了他的腰，指尖攥着他的衣襟，力道大得像怕他跑了。

黑瞎子低笑，吻得更放肆了些。他能尝到张起灵唇上的药味，那是今早替他试药时沾的；能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越来越急，像被风拂过的湖面；能摸到他後颈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却又在他的吻里一点点放松，像被驯服的猛兽。

吻到快喘不过气时，黑瞎子才退开些，鼻尖抵着他的鼻尖，看着他泛红的眼角，故意往他唇上吹了口气：“怎麽样？比你那野路子强吧？”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擡手按住他的後颈，把他的头按了回来。这次换他主动，带着点被点燃的急，却比昨晚多了点章法，大概是真听进去了“学着点”三个字。

黑瞎子被他吻得浑身发软，原本撑在他胸口的手滑了下去，摸到他腰侧的旧疤——那是当年替他挡箭时留下的，月牙形的，摸起来有点硌手。他忽然想起那会儿在破庙里，这人伤口发炎发得厉害，却硬撑着不给上药，还是他按住了捆在柱子上，才强行把草药敷了上去。

“傻子。”黑瞎子低声骂了句，吻却软了下来，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疼惜。

张起灵像是听懂了，吻也跟着轻了，指尖顺着他的脊背往下滑，动作里没了昨晚的急切，多了点细细密密的温柔，像在描摹他的骨相。

阳光从窗棂爬进来，落在两人交缠的手上，暖融融的。黑瞎子的手指穿过张起灵的指缝，紧紧扣住，掌心相贴的地方，汗湿的热混在一起，分不出是谁的。

“哑巴张，”黑瞎子忽然开口，声音埋在他的颈窝，闷闷的，“以後别总替人挡刀子了，你要是死了，谁给我找药？”

张起灵的动作顿了顿，环在他腰上的手收得更紧了，像是在说“不会”。

黑瞎子笑了，往他怀里钻了钻，把脸埋在他的肩窝。这人就是这样，什麽都不说，却总能用动作把意思传得明明白白。

就像现在，他不用回答“好”，黑瞎子也知道，他听进去了。

“哑巴，”黑瞎子戳了戳他的腰，“饿了，想吃城南的糖糕。”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起身的动作轻得像猫，小心翼翼地避开他，披了件外衣就往外走。

黑瞎子看着他的背影，玄色衣袍的下摆扫过榻边，带起一阵风，吹得他心里痒痒的。他忽然想起昨晚这人把他按在门板上时的野，再看看此刻轻手轻脚的样子，忍不住低笑出声。

这哑巴张，还真是……越来越对他的胃口了。

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带着张起灵气息的枕头上，嘴角扬得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