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暄在他右侧十米处,同样纹丝不动,只有食指轻轻搭在扳机上,像毒蛇吐信前的静止。
连长亲自举旗:“规则很简单。五发子弹,移动靶,环数高者胜。”
旗落。
砰!
常则的第一枪几乎与周暄同时射出。
报靶员挥旗:“十环!十环!”
刘炜蹲在观察位啃苹果,汁水溅到作训裤上:“这俩变态……”
第二枪,常则故意慢了半秒。
他眯起左眼,看着靶子突然变速——
砰!
子弹擦着靶心边缘过,九环。
周暄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扬了扬,紧接着扣下扳机——
砰!
“十环!”
常则不动声色地调整呼吸。
他知道周暄的弱点,这人太追求完美,每次射击间隔必须完全一致。
第三枪,常则突然加快节奏,在周暄刚完成退壳的瞬间击发——
砰!
靶子应声而倒,但报靶员迟迟未挥旗。
“脱靶?!”刘炜猛地站起来,他皱了皱眉。
常则笑了起来。
他看见周暄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他的节奏被打乱了。
第四枪前,戈壁突然起风。
周暄的瞄准镜里,靶子像喝醉了似的左右摇摆。
他下意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这个动作被常则馀光捕捉到,…他紧张了。
常则故意放慢动作,拉栓声清晰可闻。周暄的呼吸频率变了,虽然只有一瞬。
砰!
砰!
两声枪响几乎重叠。报靶员小跑查看,随即举起两面旗子:“都十环!”
最後一枪前,场边观战的士兵们已经屏住呼吸。
辛长城偷偷往刘炜手里塞了块巧克力:“你赌谁赢?”
“常则。”刘炜把咬得巧克力咯吱响,“那小子憋着坏呢。”
常则的最後一发子弹卡壳了。
“故障!”他高声报告,同时迅速退弹检查。
他的弹匣弹簧变形,子弹歪斜卡住。
按规则,他可以申请更换步枪,但计时不会停止。
周暄已经进入最後瞄准阶段。
常则突然放弃修枪,他直接抽出军刀,刀尖抵住卡壳部位猛地一撬——
咔!
子弹弹出的瞬间,他单手拍上弹匣,拉栓上膛一气呵成。
周暄的枪响了。
砰!
常则几乎同时扣下扳机——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