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正想追问,书房门突然被撞开。下人慌慌张张冲进来:“侯爷!宫里来人了!说是……说是来贺新婚的!”
沈完令眉头一皱。季临凑到窗边一看,差点咬到舌头。只见十几个太监又擡着箱笼鱼贯而入,为首的竟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李德全!
“沈将军。”李德全笑眯眯地行礼,“皇上念您新婚燕尔就忙于公务,又着奴才再来一趟,特赐御酒十坛,锦缎百匹,还有……”
他一挥手,小太监捧上个金色木盒。
沈完令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块通体碧绿的玉佩,雕着多子多福图案。
季临:“……”皇上这是多怕他们继续查案啊?!连催生玉佩都送来了?!
“谢主隆恩。”沈完令面不改色地合上盖子。
李德全又掏出一卷画轴:“这是西域进贡的《春宫秘戏图》,皇上说……”
“不必了。”沈完令打断他,“青禾精通此道。”
季临:“???”我不是!我没有!这锅我不背!
李德全露出“我们都懂”的表情,带着太监们退下了。
季临欲哭无泪:“侯爷,我的清白……”
“拿去。”沈完令把玉佩抛给他,“赏你的。”
季临手忙脚乱地接住,玉佩还带着沈完令的体温。他耳根一热,赶紧转移话题:“侯爷,咱们接下来……”
“养伤。”沈完令将枪头放回架子上,“你的胳膊也是。”
季临这才想起自己手臂上的箭伤。奇怪的是,明明伤口火辣辣地疼,心里却是按捺不住的雀跃。
沈完令瞥了一眼他胳膊鼓起来的绷带,从药柜取出金疮药,指了指榻上,意思很明显:去吧。
“啊?”
“胳膊。”她指了指季临的伤,“脱衣服。”
季临:“……”
他慢吞吞地解开衣带,露出包扎粗糙的手臂。沈完令皱眉:“谁绑的?”
“李……李木将军。”季临结结巴巴道,李木是那个男扮女装的中年男子,“他今天又给我换了药……”
沈完令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贴到他伤口上。季临浑身僵直,能闻到她发间的木檀香混着药草味。
“箭上没毒。”她得出结论,开始拆绷带,“运气好。”
季临松了口气,随即倒吸一口冷气!沈完令上药的手法堪称简单粗暴!
“疼疼疼……”
“忍着。”沈完令手下不停,“比这重的伤你都受过。”
季临一愣:“我?”
沈完令似乎意识到失言,转而道:“青禾去年中过毒箭。”
季临将信将疑。原身这麽勇的吗?
重新包扎时,沈完令的手指意外地轻柔。她系绷带的手法很特别,最後会打个结,季临在现代医院见过这种系法。
“侯爷跟谁学的包扎?”
“云娘子。”
又是云娘子!季临心痒难耐:“她到底是谁?”
“话多。”沈完令系紧最後一个结,“好了。”
季临活动了下胳膊,惊喜地发现灵活多了:“神了!侯爷您这手艺真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