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魂不散啊!”季临抄起船桨砸翻一个。
沈完令红缨枪横扫,枪风居然将“水鬼”冻成冰雕。季临看呆了:“侯爷,这招叫什麽?”
“你随便想。”沈完令枪尖一挑,冰雕“咔嚓”裂成碎片。
福伯突然大喊:“姑爷小心!”
一个“水鬼”从背後扑向季临。千钧一发之际,小玄从桅杆跃下,一爪子挠在那人脸上。“水鬼”惨叫一声跌落,却在入水瞬间化作黑雾消散。
季临腿一软坐倒在地:“这猫成精了吧?!”
黑猫优雅地甩甩尾巴,跳回沈完令肩上。夜光中,它蓝宝石般的眼睛闪耀着幽光。
水面恢复了平静。
又有一条船靠了过来,正是玄甲军其他旧部,李木等人也在其中。
“将军,你们可还好?刚刚我们的船被拦了!妈的!让老子知道是哪些龟孙子干的!我非得把他沉江底不可!”
沈完令摇摇头,没有说话,而是望着渐远的京城,忽然道:“变天了。”
季临顺着她目光看去,皇城上空积聚着诡异的灰云,形状竟像只巨大的猫头,正俯瞰衆生。
所有人看着这景象,都惊呆了。
三日後,西北官道。马车里只有三个人,李木等人快马先行一步,与他们分开了。
季临裹着大衣哆哆嗦嗦趴在马车窗边,打了个喷嚏,不时有雪花飘到他的脸上。
“冷就关窗。”沈完令看着膝盖上的舆图,忽然道。
季临冷得鼻子都红了,但他还是把头伸了出去,下一秒就看着不远处雪山惊叹:“侯爷!那山像不像猫耳朵?”
沈完令将羊皮卷卷起来,闻言擡头:“嗯,雪猫岭。”
“您早说啊!”季临掏出玉佩对比,“纹路一模一样!”
福伯突然勒住马车:“侯爷,前面有茶棚。”
简陋的茶棚里,独眼老板娘正煮着茶。四周寒风呼啸,这个四处漏风的茶棚想来正是因为这个才没人。
见他们来,妇人咧嘴一笑:“几位可是去雪猫岭?老身这儿有上好的酥油茶。”
沈完令按住季临摸钱袋的手:“三碗茶。”
热气腾腾的茶碗端上来,季临感激涕零,终于有口热的可以喝了。
刚要喝,小玄突然炸毛,“喵”地打翻茶碗。茶水溅在地上,“滋啦”腐蚀出几个小坑。
“有毒?!”季临跳起来。
老板娘笑容骤冷,独眼泛起青光:“不愧是镇北侯。”她猛地掀翻桌子,袖中射出无数牛毛细针!
沈完令枪出如龙,枪风卷起的气流将毒针尽数震飞。
季临有样学样,抡起板凳砸向老板娘,结果用力过猛连人带凳栽进冷竈台,糊了满脸锅灰。
“咳咳……侯爷!她跑了!”
老板娘已窜出十丈远。沈完令却不追,枪尖挑起地上残留的毒针细看:“影子的毒。”
福伯从竈台後拖出个包袱:“有东西。”
包袱里是半本烧焦的账册,隐约可见“军械”“猫眼石”等字眼,末尾盖着太子私印。
季临用袖子擦脸,结果越擦越黑:“咱们是不是捅了马蜂窝?怎麽到哪儿都有人追杀?”
沈完令收起账册:“接近真相了。”
小玄突然跳上她肩膀,冲着雪山方向“喵呜”直叫。不远处处传来闷雷般的声响,雪崩了!
漫天白雾中,隐约浮现出庞大的建筑轮廓,像只蹲坐的巨猫,正缓缓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