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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灵泉遇龙惊破安宁梦 患难与共方显侠女情（第4页）

姬雅一边哭喊，一边泪眼汪汪地回头看向赤瞳“呜呜呜，坏赤瞳都怪你，非要打我，害现在大家一起挨打了……哇啊啊啊！！——”

“你好意思怪我！！”赤瞳强忍住眼泪，疼得表情都有些扭曲，“刚刚是谁拿水桶扣我头上的，还吼那么大声……呜哇！疼，轻点！”

“呜呜呜，那不是闹着玩的吗，谁知道你这么较真！”姬雅娇小的身子拼命扭动挣扎着，却根本挣不开龙尾的束缚，“龙大人，我错了，真的错了！求求您别打了——”

“那就把嘴给吾闭上！”听到两个女孩挨打还不忘喋喋不休地拌嘴，巨龙气得险些背过气去，水鞭不由得加大了力度，无情地抽打在女孩的屁股上。

“啪！”“啪！”“啪！！”

“呜！”“呜哇！！”“哇啊啊啊啊！！！”少女们不同音量的哭喊声伴着水鞭的抽打声，形成了一段颇有节奏的独特旋律。

赤瞳已然承受不住鞭子的威力，眼泪不争气地滑落下来，索性不再顾面子，陪着姬雅哭喊起来；林芝则是强咬牙忍受着，但也不免出苦闷的呻吟声；至于姬雅……她早已哭得梨花带雨，哭腔夹杂着委屈与悔意，让人不忍直视。

不知过了多久，巨龙终于停下了手中的水鞭，紫瞳微微眯起，似乎在审视三人是否真正领悟了教训。

“汝等可曾知错？”

“知、知道了……”姬雅可怜兮兮地点头，捂着火辣辣的臀部，泪眼朦胧。

“下次若再犯，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惩罚了。”巨龙冷哼一声，龙尾一甩，便将三人丢回了水里。

赤瞳有些艰难地踉跄起身，强忍着屁股上又麻又痛的感觉，颤抖着拱手道“多谢龙大人手下留情……我们这就离开，保证今后不再叨扰。”

“最好如此。”巨龙哼了一声，收回水鞭，龙躯缓缓沉入泉水之中，随着一阵喷涌而出的水雾，庞大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氤氲的雾气里。

夕阳西斜，映照出三人蹒跚的身影。少女们相互搀扶着，踏着湿润的青石路，有些惊魂未定地离开了这座给她们留下难忘记忆的古怪泉水。

“这也太吓人了。”赤瞳仍然没从劫后余生中缓过神来，“这泉水里居然有这么大一头龙？怎么山脚下的村民都没人说过这件事？”

“他们应该也从未见过。”林芝拿着一根路边折断的树枝，当做拐杖支撑着身体，“这头应龙应该蛰伏于此许久了，只是我们今日到此它才现身。”

“这我们运气也太好了吧……？”赤瞳苦笑着揉了揉自己身后，“这一路走来，我们的屁股也太多灾多难了吧，被官府打板子就算了，到野外居然还会被妖怪揍一顿。”

“看上去，也许不是妖怪。”林芝笑了笑，“再坚持一会，前面五里有家酒馆，我认识那里的主人，我们可以去那里休息一晚”

“好吧……”赤瞳长叹一口气，“希望别再遇到什么怪事。”

灵泉酒馆的房间里，壁炉的火焰温暖地摇曳着，出噼噼啪啪的响声，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草香气。

三人趴在床榻上，臀上皆敷着冰凉的药膏，每当微风吹过，隐隐的刺痛感和冰冷的药膏感混在一起，就让人。

姬雅趴在床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呜，太可怕了……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泡温泉了。”

“是啊，这一路还真是倒霉，感觉每到一个地方都有奇怪的事情生。”赤瞳一边梳着柔顺的长，一边心有余悸地环顾着房间的各个角落。

“放心，我住过这家店，这里绝对安全。”林芝莞尔一笑，轻轻拍了拍赤瞳的肩，“都早点休息吧，这一路这么多事，大家想必都累坏了。”

“那就好。”赤瞳长舒一口气，就在那日常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的一瞬间，她的眼皮也顿时如灌铅般沉重起来。

“林芝，你后悔吗？”赤瞳打了个哈欠，一双疲惫却仍旧美丽的血色瞳孔投向林芝。

“哦？后悔什么？”林芝笑了笑。

“后悔……在公堂上帮我作证。”赤瞳垂下眼眸，表情带着些许愧疚，“你本来可以不掺和这种事的，要不是为了给我当我人证，你也不用受这么多的苦，挨这么多的打。”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林芝坐到赤瞳身边，揶揄道，“跟着你混确实够辛苦的，要躲避官府的追查，要是被抓到还要被拉到大牢里打板子。”

“不过嘛，我不后悔。”

“诶？”赤瞳有些意外地看向林芝。

林芝转过身，轻轻倚靠在赤瞳的肩头上，夜风拂过她凌乱的鬓，似乎也吹散了那些苦痛的回忆。

她淡淡地笑了笑，朱唇轻启，声音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却也带着浪客游侠般的洒脱“你以为我是为了你才作证的吗？不，赤瞳，我是为了我自己。”

“这个世界如此肮脏，内心炙热之人总会被权势的潮水吞没，可即便是这样的世界，也总会有人愿意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对我而言，这个人就是你。”

赤瞳愣住了，林芝看着她，平静地继续说下去。

“所以——哪怕要颠沛流离，哪怕要受尽皮肉之苦，我也认了。赤瞳，我是妖，妖自从出身开始就是不被世人认可的，比起被恐惧和畏惧束缚一生，我更愿意用现在这样的方式活着。”

她抬手指了指窗外的天幕，星辰在遥远的夜色里闪烁“你看，哪怕再黑暗的夜，也会有光。人活一世，哪能不受点苦？但只要还有人愿意站出来，这世上就不至于全是黑暗。你觉得是我被你连累了，但我却觉得，能和你一起走这条路，是一种幸运。”

“与君相识，倍感荣幸。”林芝微微侧身，对赤瞳行了一个标准的万福礼，她这一生孤傲，这是她第一次自内心地，向一个人类行礼。

赤瞳的眼眶湿润了，但她很快把眼泪擦干，强笑着扶起林芝“谢谢你林芝，谢谢。”

房间里，少女们的说笑声渐渐消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难得的宁静。

窗外的蛐蛐清脆地鸣叫着，伴着皎洁的月光一同洒落到房间里。

三个少女裹着温暖的被子，都沉沉地睡着了，这一路颠沛流离而来，实在生了太多让她们难以招架的事，每个人早已精疲力竭，都不愿意这短暂的宁静在指尖流逝。

安详的梦境编织成温暖的漩涡，赤瞳无比希望这一刻定格于此，直到永远。

夜色下，远处的灵泉依旧静谧，泉水翻涌间，仿佛传来了一声悠远的龙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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