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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剑指北疆（第2页）

“得令！”火麟飞眼中光芒大盛，拳头紧握，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但随即又压低了声音，带着少有的正经，“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那些魑魅魍魉伤你分毫。”

润玉没有回应这句承诺，但微微颔。有些话，无需多言。

接下来的两日，整个天庭如同一架精密而庞大的战争机器，高运转起来。兵马的调动，物资的筹备，阵法的演练，情报的汇集……润玉几乎不眠不休，坐镇中枢，协调各方。火麟飞也没闲着，他不再“闲逛”，而是整日泡在破军星君的临时帅府或炼器坊、丹房，凭借其强大的学习能力和不拘一格的思路，竟真提出了几条颇具建设性的建议——比如如何利用他自身能量的特性制作简易的“净化”符箓分基层士卒，如何改进部分防御阵法对魔气的针对性防护，甚至根据他对能量流动的敏锐感知，调整了几处大军行进路线上可能遭遇伏击的薄弱点。他的许多想法天马行空，初听荒诞，细思却往往直指关键，让破军星君等一众老将刮目相看，私下里对天帝这位“客卿”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出征前夜，璇玑宫内气氛凝重。润玉最后一次检查出征仪轨与方略，火麟飞则默默擦拭着润玉赠他的那柄仙玉短匕，以及他自己惯用的一对臂铠——那是他根据天界材料重新锻造的，加入了克制阴邪的阵法。

邝露悄然入内，奉上出征前惯例的“壮行酒”，以及一个不起眼的锦囊。“陛下，此乃太上老君新炼的‘九转清心丹’，能一定程度上抵御魔气侵扰，稳固心神。请陛下务必随身携带。”她声音轻柔，却难掩担忧。

润玉接过，放入怀中，对邝露微微颔：“朕不在期间，天庭内务，由你与几位阁老共同执掌，依朕既定方略行事。若有异动，及时传讯。”

“属下遵命。”邝露躬身，目光却不自觉地瞟向一旁沉默擦拭臂铠的火麟飞，欲言又止。

火麟飞似有所觉，抬头咧嘴一笑，依旧是那副阳光灿烂的模样：“邝露姐姐放心，我会保护好润玉的！保证一根头不少地把他带回来！”

他话说得轻松，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邝露深深看了他一眼，最终只是福了一礼：“有劳公子。”她知道，有些事，有些人，已非她所能置喙。

邝露退下后，寝殿内只剩下两人。灯火摇曳，将他们的影子拉长，投在光洁的地面上，无声交叠。

“怕吗？”润玉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他问的是火麟飞，或许，也是在问自己。

火麟飞停下擦拭的动作，抬眼看向润玉。润玉已换上一身轻便却不失威仪的银色战甲，墨以玉冠束起，少了平日朝堂上的雍容，多了几分沙场统帅的锐利与冷峻。灯光在他完美的侧脸上投下明暗交织的阴影，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与孤高。

“怕？”火麟飞站起身，走到润玉面前，与他相对而立。他伸出手，没有触碰，只是虚虚拂过润玉肩甲上冰冷的纹路，眼神明亮而坚定，“该怕的是他们。润玉，我们并肩作战，没什么好怕的。你指哪，我打哪。”

他的信任如此纯粹，如此滚烫，几乎要灼伤润玉冰冷的心脏。润玉看着眼前这个仿佛永远燃烧着火焰的青年，想起他背上的伤痕，想起他清澈眼底映出的自己，想起那些静谧深夜里炽热的纠缠……心底最深处那丝因未知危险而产生的紧绷，忽然就松了一些。

他抬手，不是以天帝的身份，而是近乎本能地，为火麟飞理了理有些歪斜的衣领。指尖触及他温热的皮肤，两人俱是微微一颤。

“此去凶险，不比往日小打小闹。”润玉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喑哑，“跟紧朕，勿要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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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啦。”火麟飞抓住他欲收回的手，紧紧握了一下，笑容璀璨，“你也是，别老想着一个人扛。天帝也是人，累了就说，疼了就喊，我罩着你。”

如此大逆不道又真挚无比的话语，让润玉冰封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他反手握了握火麟飞的手，随即松开，转身走向殿外，背影挺拔如松。

“出。”

三日后的黎明，天庭南天门外，旌旗蔽日，战甲如云。五万精锐天兵肃穆列阵，破军星君顶盔掼甲，立于阵前。云海之上，龙驹凤辇，宝光冲霄。

润玉立于最前方的九龙沉香辇上，一身银甲在晨光中熠熠生辉，面容平静无波，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蕴含着雷霆之威与坚定意志。他的目光扫过下方黑压压的军队，扫过远处肃立的仙官神将，最后，似不经意地，落向了身侧稍后位置——火麟飞一身暗红色劲装，外罩简易皮甲，负手而立，火红的短在风中微扬，脸上没了平日嬉笑，只有沉静的专注与昂扬战意。感受到润玉的目光，他转过头，对上润玉的视线，咧嘴一笑，无声地做了个“放心”的口型。

润玉几不可察地颔，收回目光，望向北方那隐有黑气缭绕的天际，缓缓抬起右手。

“出征！”

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借助法力，传遍每一个角落。

“吼——！”万千天兵齐声应和，声震九霄。战鼓擂动，号角长鸣。九龙沉香辇率先启动，破开云海，向着北境万骨渊的方向，疾驰而去。身后，五万大军如洪流般滚滚跟随。

火麟飞踏上自己的飞行法器——一块被他强行“征用”并改造过的、度奇快的浮空滑板（据说是模仿他们世界的某种交通工具），紧随在沉香辇侧后方。他回头望了一眼渐行渐远、仙气缭绕的天庭，眼中没有丝毫留恋，只有即将面对挑战的兴奋，与望向身前那个银甲身影时，眼底深处的一抹温柔与坚决。

此去北疆，前路未卜，魔影重重。但只要有身旁之人在，纵使刀山火海，魔神当前，他亦无所畏惧。

风云汇聚，龙虎相随。一场关乎天界存亡、亦牵动两人命运的远征，就此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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