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了看自己。
还是那只比格犬的模样,但爪子踩不到实地,像是在水里又像是在云上。
“什么鬼地方……”他嘟囔着,试图甩甩尾巴,却现尾巴沉重得抬不起来。
前方忽然亮起一点光。
他眯起眼,朝着光源走去。
光晕逐渐扩大,勾勒出一个熟悉的轮廓。
是那只黑白花的奶牛猫,疏白。
但又不是他熟悉的那个疏白。
这只猫安静地蹲坐在光晕中央,毛色干净得亮,眼神平静。
立予珩停住脚步,警惕地竖起耳朵:“喂,傻猫,你搞什么名堂?”
疏白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反唇相讥,只是静静看着他。
“你挡着我路了。让开点,好嘛,好猫不挡道。”
疏白依旧没动,反而微微歪了歪头,像是在打量什么有趣的东西。
立予珩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那种感觉比被这猫挠一爪子还难受。
他往前踏了一步,故意龇出牙:“看什么看?”
疏白终于有了反应。
“立予珩。”
立予珩一愣。
这猫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没等他想明白,疏白又开口了,语气带着点他理解不了的惋惜。
“你其实挺有意思的。”疏白说,“可惜……”
“可惜什么?”立予珩下意识追问,心里莫名有点紧。
他不喜欢这种被人评判的感觉,尤其还是用这种语气。
疏白却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朝着光晕深处走去。
“喂!你把话说清楚!”立予珩急了,想追上去,四肢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可惜什么?你给我站住!”
疏白的背影越来越模糊,眼看就要消失在光里。
立予珩心里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还夹杂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
他猛地力,朝着那个即将消失的背影扑了过去。
“砰!”
脑袋撞上了什么坚硬的东西,疼得他瞬间清醒。
立予珩捂着额头睁开眼,现自己还趴在那张破沙上,刚才不过是撞到了沙扶手。
窗外天光已经大亮,阳光透过没有玻璃的窗框照进来,灰尘在光柱里跳舞。
他甩了甩昏沉的脑袋,梦里那种憋闷和焦躁感还残留着。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低声骂了一句,试图把那个诡异的梦甩出脑海。
他烦躁地用爪子刨了刨沙上的破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