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穿过石门的峡谷时,还带着龙脊雪山残留的凛冽,
可一踏入璃月境内,暖意便顺着碧水河的水汽漫了上来。
空站在山脊的残垣上极目远眺,凯尔特三角纹的石块在脚下泛着青灰,
这处祭礼时期的遗迹顺着山势蜿蜒,一直延伸到水泽深处。
派蒙揪着他的披风下摆晃了晃,小翅膀扫过沾着霜花的衣料:
“终于到碧水原啦!望舒客栈的杏仁豆腐,我来啦——”
话音未落,一阵异常的水流声从下方的荻花丛中传来。
不同于碧水河正常的奔涌,那声音更像是什么东西在水下搅动,带着沉闷的咕嘟声。
空指尖凝聚起风元素,淡青色的气流顺着荻花间隙探下去,很快便察觉到不对劲——
本该清澈的河水竟泛着诡异的墨绿,几株枯萎的荻花浮在水面,根部还缠着细碎的黑色黏液。
“奇怪,之前路过荻花洲的时候,河水明明很干净的。”
派蒙皱起眉头,飞到水面上方盘旋,
“而且闻起来有股淡淡的腥气,不是鱼腥味哦!”
空纵身跃下山脊,风元素在脚下凝成缓冲的气旋,稳稳落在浅滩的鹅卵石上。
河水刚没过脚踝,便感觉到一丝刺骨的寒意,与周围暖湿的空气格格不入。
他弯腰拾起一片枯萎的荻花,黑色黏液沾在指尖,
竟像有生命般微微蠕动,随即被风元素灼烧得化作青烟。
“是深渊能量的残留,但很微弱。”空站起身,目光扫过连绵的水泽。
成片的荻花在风中摇曳,粉白色的花穗下,隐约能看见水下的石础轮廓——
那是四千年前被洪水淹没的古村落遗迹,如今只在退潮时露出残缺的一角。
“喂!那边的旅行者!等一下!”
清脆的呼喊穿透荻花的沙沙声,一个穿着靛蓝布衫的少女踩着木屐奔来,
裙摆上沾着泥点,髻上插着的野花都歪了。
她在浅滩边急刹车,木屐陷进软泥里,指着水泽中央的方向气喘吁吁:
“我叫胭儿,是轻策庄的!我爷爷……我爷爷去那边捕鱼,到现在还没回来!”
派蒙立刻飞过去扶住她:“别急别急!
你爷爷什么时候去的?有没有说要去哪个位置?”
“今早天没亮就去了,说要去遗迹附近捞肥鱼。”
胭儿的声音带着哭腔,指尖指向水泽深处的六边形岩柱,
“可刚才我去喊他,只看到翻倒的渔船,还有……还有水里飘着这个!”
她从布包里掏出一块破碎的木牌,上面刻着“轻策庄”三个字,边缘还留着牙齿咬过的痕迹,
“这是爷爷的捕鱼牌,他从来不会弄丢的!”
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几根粗壮的六边形岩柱矗立在水泽中央,石面泛着温润的光泽——
这是岩王帝君当年抽取山石造岩枪时留下的神力结晶,也是明蕴镇矿藏的源头。
岩柱周围的水面墨色更浓,隐约有巨大的阴影在水下掠过,度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我们帮你找爷爷。”空将木牌递给胭儿,“你先回轻策庄等消息,这里不安全。”
胭儿攥着木牌摇摇头,从腰间摸出把锈迹斑斑的短刀:
“我也去!爷爷教过我认水路,而且……”她咬了咬嘴唇,
“最近轻策庄附近总出事,好多人的农具丢在田里,
回来都说看到水里有‘龙影’,说不定和爷爷失踪有关!”
派蒙突然拍了下手:“龙影?难道是传说里的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