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道纯粹由凝练到极致的金红色光芒构成的锁链,如同从异界探出的毒龙,瞬间从玛薇卡手掌按下的位置——空的胸口——贯穿而出!锁链的另一端则诡异地消失在沸腾的岩浆背景之中!
噗!噗!噗!噗!
锁链精准地、残忍地贯穿了空的双手手腕和双脚脚踝!滚烫的链环瞬间烧焦了皮肉,剧痛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的神经!
那锁链并非实体,却带着地脉最沉重的束缚之力,将他体内的力量彻底禁锢!沉重的拉力传来,他再也无法支撑,双膝一软,“咚”地一声重重跪倒在滚烫的金属祭坛上!
骨骼与金属撞击的闷响,如同丧钟敲响。
无锋剑当啷一声从他脱力的手中滑落,砸在祭坛上。
玛薇卡染血的脸上绽放出一个巨大而扭曲的、充满了胜利和病态满足感的笑容。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被锁链贯穿、跪伏在地的空,如同欣赏一件刚刚到手的绝世珍宝。
她染血的手掌依旧按在空剧烈起伏的胸口,鲜血顺着指缝流淌,浸染了他胸前的衣料。
她抬起头,目光穿透熔岩牢笼,扫向外面因这突变而陷入死寂、继而爆出巨大惊恐哗然的民众和战士。
她的声音带着胜利者的狂傲和不容置疑的宣告,如同神谕般压下所有的喧嚣:
“看啊!纳塔的子民们!这才是这场盛大演习…真正的猎物!”
熔岩牢笼外,茜特菈莉猛地站起身,脸色惨白如纸。
她终于明白了玛薇卡那反常的“受伤”意味着什么!那不是失误,那是献祭!一场以火神之血为祭品,只为捕获一个“战利品”的疯狂仪式!
而牢笼内,空被剧痛和地脉锁链的沉重束缚彻底淹没,视野被染成一片绝望的金红。
他艰难地抬起头,透过模糊的汗水和血水,看到玛薇卡那双熔岩瞳孔里翻腾的,是比深渊更黑暗的占有欲。
熔岩牢笼缓缓沉降,将跪伏的囚徒与胜利的女猎手重新吞没进翻滚的金红色地狱深处。
圣火竞技场的地底深处,三百米之下。
这里已非人力所能及的范围,是凡人禁区,是神明的领域。巨大的岩浆管道如同大地之母体内最粗壮的血管,沿着岩壁纵横交错,搏动着,出沉闷如远古巨兽心跳般的“轰…轰…”声。
粘稠、炽亮、散着毁灭气息的熔岩在这些“血管”中缓慢而沉重地流淌,将整个地底空间映照得一片幽暗的金红。
空气不再是空气,而是滚烫的、带着浓重硫磺和金属气息的致命毒雾,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灼烧着气管和肺叶。
在这片沸腾地狱的中心,一个由暗沉黑曜石构筑的圆形祭坛悬浮在最大的岩浆管道交汇点上。
祭坛表面刻满了与地脉共鸣的古老符文,此刻正随着岩浆的搏动而明灭不定,散出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空就被悬吊在这个祭坛的中心。
四条粗如儿臂、完全由凝练的地脉能量具现而成的金红色锁链,如同活物般扭动着,贯穿了他手腕和脚踝的骨骼!
锁链的另一端深深没入祭坛四角的符文之中,将他以一个大字型悬吊在半空。
锁链贯穿处的伤口呈现出一种可怕的景象:
皮肉和骨骼在锁链蕴含的恐怖高温与地脉能量侵蚀下,不断地焦黑、碳化、溃烂;
紧接着,又被强行灌注的地脉能量刺激着,以肉眼可见的度蠕动、再生出粉红色的新肉;
然而新生的血肉根本无法承受那持续的高温和侵蚀,很快又再次焦黑溃烂…周而复始,如同一个永无止境的酷刑循环!
剧痛!越了人类承受极限的剧痛如同永不停歇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空的神经。汗水早已流干,皮肤在高温下龟裂,嘴唇干枯起泡。
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带来新一轮撕裂般的痛楚。他低垂着头,金色的丝被汗水、血水和脓水粘在额前,遮挡了部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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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在剧痛的海洋中沉浮,时而被抛上清醒的浪尖,时而又坠入麻木的深渊。
“滋啦…滋啦…”
某种湿润的物体擦拭皮肤的声音在寂静的熔岩轰鸣中显得格外清晰。
玛薇卡就站在祭坛边缘,背对着悬吊的空。她哼着一支古老而怪异的纳塔小调,曲调本该是欢快的,此刻在她唇边流淌出来,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粘稠的甜蜜。
她手中拿着一块相对干净的白色棉布,在一个盛满清水的石盆里浸湿、拧干。
然后,她转过身,赤足踩着滚烫的黑曜石地面,走向悬吊的空。她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
带着凉意的湿布轻轻贴上空的胸膛。
那短暂的、微不足道的清凉感,在灼热的地狱里如同甘泉。然而,当棉布擦过他肩部那个被锁链贯穿、正在溃烂和再生边缘反复挣扎的血肉模糊的伤口时——
“呃啊——!”
空的身体猛地向上弓起,如同离水的鱼!喉咙里爆出无法抑制的、嘶哑的痛吼!剧痛如同高压电流瞬间贯穿全身,将麻木的意识狠狠撕扯回清醒的地狱!
锁链因他的剧烈挣扎而哗啦作响,贯穿处的伤口迸射出更多的血水和脓液。
玛薇卡的动作顿住了。她看着棉布上沾染的污血和脓液,眉头微微蹙起,仿佛那玷污了她的珍宝。然后,在空因剧痛而痉挛的注视下,她五指猛地收紧!
“噗!”
那块棉布瞬间在她手中被捏爆!没有水花四溅,只有一团刺目的火星猛地炸开,如同捏碎了一团凝固的火焰!棉布在高温下直接化为了飞灰,飘散在灼热的空气中。
“为什么要逃呢?”玛薇卡的声音陡然变冷,如同淬火的寒冰,与周围熔岩的炽热形成诡异的反差。
她向前一步,几乎贴到了悬吊的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