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节错位轻响!剧痛瞬间沿着手臂窜上大脑!
胡桃痛呼出声,指间燃烧的幽蓝符箓如同被掐灭的烛火,无力飘落,未及触地便化作点点冰冷的灰烬!
与此同时,另一只滚烫的手掌已如毒蛇出洞,闪电般扼住了她纤细脆弱的脖颈!
那力道控制得精妙无比,既能瞬间压制,截断她的气息和力量,又不至于真正捏碎那脆弱的喉骨!
天旋地转!视角剧烈翻转!
胡桃只觉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袭来,后背狠狠撞上了冰冷坚硬的棺盖!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眼前黑,肺腑翻腾!
等她从眩晕中勉强回神,惊恐地睁大双眼时,只看到一片逆着昏黄灯光的阴影,如同山岳般笼罩下来!
是空!
他俯视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那双眼睛,如同倒映着无垠星海的深渊,流转着非人的、冰冷的异彩。
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憎恨,只有一种绝对的、俯瞰蝼蚁般的掌控。
“呃啊!”剧痛和极致的恐惧让她失声痛呼,所有的疯狂、所有的偏执,在这一刻被纯粹的错愕和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猝不及防的恐惧彻底冻结、碾碎!
她的身体在冰冷的棺盖上僵硬如石,只有那双眼瞳,因剧痛和惊骇而骤然放大,清晰地映出上方那张俯视的、毫无波澜的脸。
“堂主,”
空的声音响起,平静得如同冻结的湖面,毫无波澜,却带着一种直刺骨髓的寒意,贴着她瞬间失去所有血色的、冰冷的耳廓响起,如同情人最致命的低语,“你是不是忘了?”
扼住她脖颈的手指微微收拢,力道精准地传递着警告。
胡桃的身体瞬间绷紧如拉满即将断裂的弓弦,喉咙里出被扼住的、破碎的抽气声。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喉间脆弱而疯狂的搏动,像被捏在掌心的鸟雀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濒死的恐惧。
身体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如同寒风中最后一片枯叶。
“我是——”空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地继续,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星辰坠落,砸进她混乱的意识深处,“从世界之外来的。”
指尖的力量再次微微加重,感受着掌下那纤细脖颈传递出的、濒临极限的、绝望的颤抖。
“你的药,困不住提瓦特的元素力,”
他微微低下头,那双流转着星穹异彩的瞳孔,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冰冷地审视着她眼中因恐惧而彻底涣散的瞳孔,“更困不住……深渊之外的星光。”
魈的和璞鸢,不知何时已悄然垂下。
青黑色的业障之气依旧在他周身翻涌,却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压制,不再狂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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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几步之外,金色的瞳孔凝视着被空以绝对姿态压制在棺盖上的胡桃,又转向空眼中那非人的冰冷异彩,深邃的眼眸里掠过一丝了然,随即沉淀为更深的凝重。
胡桃的身体在空的压制下,最初绷紧如一张拉到极限、濒临断裂的弓弦。
然而,当那股源自星穹的、冰冷而浩瀚的力量如同无形的潮水般,带着绝对的意志碾压过她每一寸挣扎的神经时,那绷紧的弦,终于出了无声的哀鸣,一点点、无可挽回地软了下去。
眼中疯狂燃烧的火焰彻底熄灭了。那曾经跳动着偏执、占有、甚至病态喜悦的梅花瞳,此刻只剩下被彻底看穿一切、被碾碎所有骄傲和伪装的茫然与无措。
她像一只被突如其来的暴雨彻底打落、折断翅膀的蝶,徒劳地、微弱地在他身下挣动了几下,纤细的手腕徒劳地推拒着他钢铁般压制的胸膛,最终,所有的力气都如同退潮般消逝殆尽。
她放弃了抵抗,整个身体瘫软在冰冷坚硬的棺盖上,如同被抽掉了所有的骨头。
“为什么……”她翕动着苍白干裂的嘴唇,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劫后余生的巨大虚脱和一种更深沉、更无望的绝望,仿佛从灵魂最幽暗的裂缝中渗出,
“为什么……连这个……都不行?”
滚烫的液体毫无征兆地决堤而出,大颗大颗的泪珠如同断线的珍珠,争先恐后地涌出她空洞失焦的眼眶,
砸在身下冰冷粗糙的柏木棺盖上,出细微的“啪嗒”声,洇开一团团深色的、绝望的水痕。
那泪水并非伪装,不再是先前疯狂中夹杂的委屈。
这是所有精心构筑的、用嬉笑和强硬包裹的堡垒被彻底碾碎后,暴露出的、血淋淋的、最原始的孤独与恐惧的内核。
“我只是……”
她哽咽着,破碎的音节混合着汹涌的泪水,模糊不清,“不想再一个人……守着这些棺材……不想再……被当成怪物……”
巨大的抽泣让她无法连贯地说下去,她猛地将脸深深埋进棺盖粗糙的木纹里,仿佛想将自己彻底藏匿起来。
瘦削单薄的肩膀剧烈地抽动着,那呜咽声压抑而破碎,如同濒死小兽的哀鸣,在死寂的地下室里回荡,一声声敲打在冰冷的石壁上。
我钳制她脖颈的手,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松开。
那力量如同退潮的海水,不再带着毁灭的意味。
然而,松开并不意味着放开。手顺着她因剧烈抽泣而起伏的脊背滑下,最终停留在那凸起的、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断的蝴蝶骨上。
布料下,那骨头的轮廓清晰而单薄,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感。
掌心传来她身体无法抑制的剧烈颤抖,如同寒风中最后一片枯叶。
先前压制她、属于异世星穹的冰冷力量,如潮水般迅退去,消隐无踪。
仿佛从未出现过。只剩下属于“空”的、带着体温的掌心,和一声低沉得几不可闻的叹息。
“你从来都不是怪物,胡桃。”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她压抑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