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还在往下滴。
一滴,砸在裂缝边缘;又一滴,渗进地底深处。我坐在那里,没动。身体像被拆开重装过一遍,每块骨头都沉得抬不起来。可心里清楚得很,比从前任何一刻都明白——我不是一个人了。
那道光还在掌心浮着,淡淡的,不亮也不晃眼。它不像灵力那样奔腾,也不像杀气那样刺人。它就那么静静待着,像是知道该往哪儿走。我把手指收拢,把它裹进手心,指节慢慢收紧。
风忽然停了。
不是自然停的,是被人硬生生压住的那种静。远处灰雾裂开一道口子,五道身影冲了出来。度快得带起残影,落地时震得碎石跳起。
我抬头看过去。
杜凌菲第一个站稳,月白劲装沾了尘土,眉心那点青色印记却比以往更亮。她扫了一圈四周,目光落在我脸上,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宋君婉紧随其后,红黑长裙下摆撕了一角,骨伞撑在身侧,伞面微微旋转。她没说话,脚步却直接绕到我这边,站定后将伞往前一送,正好挡在我和前方灰雾之间。
幽璃双手结印未散,指尖还连着细如丝的银线,另一只手按在地上。她闭了下眼,再睁开时声音很稳:“地下三层有动静,东南方向藏了至少二十个目标。”
血屠落在最后,右臂裹着符布,走路有些踉跄。他咬牙撑住一块断碑,从怀里抽出一张燃烧的符纸,贴在祭坛裂口上。火光一闪,地面轻微震动了一下。
“封住了。”他说,“三十息内不会破。”
杜凌菲转身朝我走来,语气冷:“你现在这个样子,连站都站不住,还想怎么打?”
我没答话,只是用手撑地,慢慢把身子往上提。膝盖刚用力,一阵钝痛从腿根窜上来,整个人晃了一下。
她伸手扶我。
我推开她的手,继续往上撑。肩膀上的旧伤裂开了,血顺着胳膊流下来,滴在铜铃上。那铃早就不响了,可此刻却轻轻颤了一下。
“我不是要一个人打。”我开口,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我是等你们回来……一起打完这一场。”
宋君婉看了我一眼,忽然抬手,摘下间那枚银饰。符文崩碎,化作火星四溅。她周身瞬间泛起赤芒,血气翻涌,却不暴烈,反而有种压抑已久的释放感。
“那就别废话了。”她说。
杜凌菲冷哼一声,但也收回了手。她拔出斩情剑,插进地面。七情劫的铭文在剑身上闪了一下,像是回应什么。
幽璃退后半步,双镜浮现于肩后,镜面交错转动,不断映出不同角度的画面。“敌人开始移动了。”她说,“正从两侧包抄,度加快。”
血屠单膝跪地,左手拍向地面,一道血线顺着裂痕蔓延出去。“爆血阵已布,他们要是敢靠近,我就炸给他们看。”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一个个站定位置。五个人,围成一个不规则的圈。我不在最前,也不在最后。我在中间,但不再是唯一扛着一切的那个。
抬起右手,掌中那道光缓缓升空,融入胸前的红莲刃碎片。嗡的一声轻鸣,兵器重新有了温度。
“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我看向前方翻滚的黑雾,“真正能走下去的,是那些哪怕怕得抖,也愿意回头拉人一把的人。”
宋君婉伞尖一点地,血莲绽开三瓣,每一瓣都像活物般舒展。
杜凌菲剑势一转,冰晶环绕成轮,寒霜凝而不散。
幽璃双镜交叠,投影出敌阵分布图,线条清晰稳定。
血屠低吼一声,残臂燃起赤焰,火焰呈暗红色,带着灼烧灵魂的气息。
我们五个人,同时向前踏出一步。
地面裂开,灵力交织,在空中形成一道微弱却坚韧的光网。它不高也不广,就悬在祭坛上方几尺处,像是用命织出来的一道屏障。
黑雾终于动了。
大地震动,裂缝中爬出无数扭曲身影。它们没有脸,眼睛全黑,动作僵硬却迅。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围拢过来,出低沉的嘶吼。
我握紧手中的光剑虚影,指向最前方那团浓雾。
“这一次,我们一起——”
宋君婉伞面旋开,血光泼洒而出。
杜凌菲剑轮疾转,冰刃破空而至。
幽璃镜影一闪,两道情报红线直插敌群死角。
血屠怒吼,爆血符引燃三条地脉,轰然炸响。
五股力量在空中交汇,撞在一起的瞬间,光网骤然扩张。
剑气撕裂空气,血光染透灰雾,寒霜冻结前路,镜影分割战场,兽魂咆哮冲锋。
我们的脚步没有停。
第二步落下时,地面崩出蛛网状裂痕。
第三步,光网彻底展开,像一张倒扣下来的星图,笼罩整个祭坛。
敌人扑来的度更快了,黑压压一片,几乎遮住视线。
我看见最前面那个黑影张开了嘴,喉咙深处泛出幽光。
宋君婉的伞突然剧烈震颤。
杜凌菲喊了一声:“小心!”
我的手已经挥了出去。
光剑劈下,第一道黑影被从中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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