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望着面前,自己仙风道骨的师兄。突然道:“师兄,你有没有想过……,这是我们的报应?”
“报应,什麽报应?”凌澜仙尊望了灼光仙尊一眼,眉眼一剔道:“我仙道宗一宗三位大乘修者。”
“我等坐在这至尊之位上,再无人敢挑衅。就连我等的後人弟子都尊贵无比,坐拥修炼资源。”
凌澜仙尊强自道:“你说,我们哪里有什麽报应?”
“你只是在证明,报应没有找上门。”
“所以,你也承认,我们该有报应不是吗?”灼光仙尊静静望着凌澜仙尊,那凌厉的眼眸暗淡了几分,他突然觉得有些疲累。
他叹了口气,才继续道:“师兄,报应来了。”
“有一件事情,我没有辩解过。”
“但我得老实告诉你。”
“我从未将魔气侵染过玄天鼎。如若玄天鼎上有了魔气……,还与我身上的同源,那麽……”
“我想,他找上门来了。”
“你知道我的魔气是从哪里来的吗?”灼光仙尊淡望着凌澜仙尊。
他一边找寻了个位置坐下,一边不甚所谓道。
不知道为何,从他看到凌澜仙尊的那一刻,他心中涌起了一丝了然。
他坐在那里,仔细端详着自己丹田中那已然泛滥沸腾的黑色魔气。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喃喃道:“三百年前,那具被我们埋在问道谷的尸体,玄天鼎真正的主人,他找回来了。”
“二师兄。大师兄他死不瞑目。”
“纵然我们夺走了他的一切,我等的修为已然臻至化境……”
“可……,你忘记了,当初,这仙道宗的天骄,只有他一个不是吗?”
“他回来了,他要让我们不得好死。”
“你休要胡说!”凌澜仙尊从他提起问道谷开始,面上便失了血色。
他的身姿不由得颤抖,连忙撑着身边的一张桌子,语气凝重道:“师弟,你修为亏损得得了失心疯不成?”
“纵是天骄又如何?纵然天赋逆天又如何?他死了,早在三百年前就死了。”
“你真以为,一个天骄就能够跨越三百年的时间,前来索仇?”
“三百年过去了,为我们奉献的天骄那麽多。谁死得其所?谁死得瞑目?”
“那又如何,不都化成了玄天鼎中的灵力了吗?”
“师弟,你莫不是想为了逃脱责罚。故意胡诌,来好让我心软放过你吧?”凌澜仙尊毫不畏惧,说到最後,甚至微哼了哼。
他是真的觉得这是灼光为了逃脱责罚而耍弄的把戏。
如今,他们同时修为停滞,甚至又不稳之兆。自然对玄天鼎的需求都是同样大的。
灼光说的对,这些年他们互相关系不好。甚至互相倾轧找茬,为此就连师兄弟的情谊都变得淡薄。就是因为此事。
玄天鼎为他们带来的修为有限。可如今除了玄天鼎,他们已再无其他能够想的办法了。
自从三百年前,开始使用它修炼之後,其他的修炼之法,已然提不起兴趣了。
灼光有一点说得对,他们的大师兄,是前无古人,後无来者的天骄。
他死了三百年,这三百年间,也再无第二个法器可以替代玄天鼎。
可那又如何?
再是天骄,时运不济,也只能成为一抔黄土,被掩埋在万千魔气之下,永无出头之日。
“当然……,不是。”灼光仙尊定定望着他。那锐意的眼神此刻被满满的嘲讽取代。
当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似乎看着别人倒霉也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因此他那宁静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变态的愉悦,朝着人道:“如若不信,你可以探查一下你的丹田。”
“看看,那里有什麽。”
“是不是一缕,你自己永远无法祓除的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