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甚尔也没猜错,在五条悟找到降灵师尾神婆时,她确实差点死了。
因为重面春太。
作为诅咒师,重面春太其人长得好看但以凌虐弱者为乐,他还喜欢趁人之危。
最开始,他在狙杀辅助监督,然後被七海建人暴揍。
随後,在七海建人去应对咒灵陀艮时,术式与幸运有关的重面春太侥幸存活。
于是他开始在涩谷游荡,然後他发现了同样是诅咒师却毫无还手之力的尾神婆。
“啊咧,中了谁的术式啊这老太婆?”
“动不了吗,哈哈,我果然运气很好嘛,猎物这不就送上门来了?!”
不在乎同伴也说不上是同伴,重面春太笑嘻嘻地举起了他那把用人手作为刀柄的长刀。
——然後他就在下一秒被五条悟解决。
“知道吗,你这样的人这辈子只在一件事情上可能比我强。”
永远陷入黑暗前,重面春太只听见了来自咒术界最强一句冷笑般的嘲讽:
“那就是人渣程度啊!”
130。
一个坏消息丶或者是某些人眼中更好的消息,涩谷事变後,在五条悟将夏油杰遗体交给家入硝子处理的那麽几小时内……
御三家丶总监会,或者可以说整个咒术界都改天换地了。
东京咒术高等专门学校训练场上,虎杖悠仁蹲在台阶上“发呆”丶不知思考着什麽还时不时擡头看向甚尔。
伏黑惠丶虎杖悠仁的最後一位同期钉崎野蔷薇走到禅院真希身旁,她对着身上烧伤痕迹还没褪去的学姐说着些什麽。
这两人,准确来说还有旁边真希同期的狗卷棘和熊猫,高专在场的所有小孩很有默契的轮流看向了自动贩卖机的方向。
他们看向了自动贩卖机旁的伏黑父子,这两位看上去起码八分相似的帅哥同样很有父子默契的对着彼此沉默丶大眼对小眼。
天快亮了,朝霞透过地平线从黑夜中一点点渗出。
明明涩谷事变发生时的那几个小时夜晚是那麽绵长丶黑暗似乎也像影子一样无边无尽,可当破晓时分,一切又恍若隔世。
“你丶”
又是似曾相识的不知说什麽,伏黑惠有些尴尬的绞尽脑汁想要说什麽,最後却用介于质问和疑问间的生硬语气问道:
“禅院家的事情……是你做的吗?”
惠的话音落下,在场所有人丶包括不远处竖起耳朵偷听的高专衆人都看向了伏黑惠。
真希学姐的视线有些过于炽热了,甚尔微妙的眼神也让伏黑惠有些难以其对视。
我不想丶不敢和他对视是因为这个吗?
思想开始漫游,伏黑惠只能暗骂自己选了什麽破话题,同时他也发誓他对甚尔的行为没什麽看法来着。
毕竟……
嗯,按照真希学姐所说,禅院家大部分都是烂人,五条老师也说那里是没法让津美纪幸福的地方。
伏黑惠从不在意恶人的生死,他只会救值得被救的人。
他现在只是惊异。
他惊异于那个男人丶他曾经称之为父亲的男人,原来他是会将禅院家所有不愿放弃姓氏的咒术师杀死的类型。
可如果甚尔是这样的人,那当初他又为什麽……
“别误会了。”
梗着脖子,惠也没说清是让甚尔别误会什麽,他只是强撑着面无表情道:
“我没想仗着我们间的血缘关系对你说教些什麽,血缘关系什麽的,那早就不重要了。”
擡头,在再次遇见甚尔後,他终于又一次主动与那个曾被他怨恨最终却被他忘却丶抛之脑後的男人对视。
他们有着相似的深绿色眸子,那是很漂亮的颜色,像林中墓前的鬼火却也像丛林中的黑豹。
只是惠的眸色浅一些,他的眼尾也下吊的没有甚尔厉害,这使得他看起来只是冷酷而非丧气甚至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