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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归墟之险（第2页）

灰白与淡金激烈交织、湮灭。最终，魔物那团凝聚的终结之力结构，在原初之力的冲击下开始崩解、溃散，如同阳光下的冰雪，出“滋滋”声响，迅化作虚无的灰白气息，重新融入四周的终结之力浓雾中。

有效！

然而，魔物不止一只。击溃一只，另外几只立刻调转方向，放弃攻击屏障，全部朝着林弃扑来！它们似乎感知到原初之力对它们的威胁，本能地想要优先解决这个“异数”。

苏婉的屏障已经摇摇欲坠，凌汐和玄的攻击效果有限，云无月尝试以月华之力构筑空间迷宫困阻，但月华规则同样被终结之力快消解，收效甚微。

眼看着数只魔物从不同角度扑至，那纯粹的终结之力带来的规则消解感已近在咫尺，林弃感到体内的原初核心在高运转，金光不断从掌心涌出，但魔物数量多，扑击迅疾，单靠原初之力一掌一掌去拍，效率太低，且消耗巨大，在这终结之力弥漫的环境里，恢复度远远跟不上。

必须改变规则！

无间境的明悟在心间升起——平衡与篡改！

既然这些魔物的威胁源于其“吞噬一切规则（除原初）”的特性，那么……就篡改这个特性！

林弃眼中厉色一闪，右手并指如剑，一股淡黑色的、充满逆乱与颠覆意味的力量从他指尖流淌而出。与此同时，他左眼的规则视界催动到极致，死死锁定那几只扑来的魔物，锁定它们“吞噬规则”这一行为背后的底层规则定义。

“以无间之境，篡汝等吞噬之则——”

他口中低喝，声音带着规则层面的共鸣，逆乱之力随着他的意志，如同无形的锁链，瞬间缠绕上那几只魔物。

“——汝等仅可吞噬‘寂灭’之力，不得吞噬其他！”

淡黑色的逆乱规则线，蛮横地“切入”魔物灰白色的终结规则结构之中，并非破坏，而是进行局部的、强制性的“覆盖”与“修改”。就像在一段既定的程序代码中，强行插入了一条新的条件语句。

扑向林弃的几只魔物，动作骤然僵滞在半空！它们身上灰白色的光芒剧烈闪烁、明灭不定，仿佛内部生了剧烈的规则冲突。那种对一切灵力、一切规则的本能吞噬欲望还在，但“执行吞噬”的规则路径，却被强行限定在了只能识别和吞噬“寂灭”属性规则的这个狭窄范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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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林弃身上散的是原初之力，凌汐和玄收敛了气息，苏婉是生机之力，云无月是月华之力……现场，唯一符合“寂灭”属性的，只有……

“就是现在！”林弃大喝。

凌汐眼中精光爆射，瞬间领悟。她不再用寂灭剑气远程攻击，而是将古剑上凝聚的寂灭之力催到极致，整个人化作一道漆黑的剑虹，主动冲向那几只动作僵滞、规则紊乱的魔物！

这一次，寂灭剑气毫无阻碍地斩入了魔物体内！

因为按照被篡改后的规则，魔物“允许”吞噬寂灭之力。但凌汐的剑气并非让它们吞噬，而是狂暴的毁灭！寂灭之力在魔物被限定了规则的“躯壳”内爆、肆虐！

“嘶——轰！！”

几声更加凄厉短促的嘶鸣后，这几只魔物接二连三地爆散开来，化为精纯但无主的寂灭气息和终结气息，四散消融。

危机暂时解除。

五人迅靠拢，微微喘息。刚才短暂的交锋，看似时间不长，却凶险万分，尤其是对规则层面的对抗，消耗的心神极大。

“走，趁现在！”林弃当机立断，指向壑口一处相对平缓的斜坡。

五人不再犹豫，由林弃以原初之力在前方开路，驱散靠近的终结之力浓雾和零星凝聚的魔物雏形，凌汐和玄警戒两侧，苏婉和云无月断后，迅向着归墟之壑的底部进。

越是向下，终结之力越是浓郁，环境也越是黑暗。到了后来，四周已是一片绝对的漆黑，连头顶那抹橘红色的天光都彻底消失。只有林弃掌心持续散的淡金色原初之光，能照亮方圆数丈的范围。光芒之外，是吞噬一切的黑暗和无声涌动的终结潮汐。

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不仅要抵抗终结之力对功法规则的侵蚀，还要提防黑暗中可能再次凝聚的魔物。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到了极点。

不知下降了多久，脚下终于踏上了实地。壑底并非想象中堆满骸骨或废墟，反而异常“干净”。地面是一种光滑的、深黑色的、类似琉璃又似金属的材质，同样冰冷无比。

林弃将原初之光放大些许，照亮更大的范围。光芒所及，众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只见四周高耸的、同样光滑漆黑的石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刻痕。那些刻痕并非文字或图画，而是一种极其古老、极其复杂、仿佛天然生成又蕴含无穷奥妙的——规则符文。

这些符文的纹路、结构、乃至散出的那种直指大道本源的气息，与林弃记忆中林家碑林深处那面无字碑上的纹路，完全同源！只是这里的符文数量更多，组合更复杂，覆盖了整个壑底石壁，仿佛一部镌刻在天地间的、关于规则本身的鸿篇巨制。

林弃的左眼传来阵阵灼热感，《洞虚诡眸》自运转到极限，疯狂地捕捉、解析着视野内的一部分符文。海量的、破碎的规则信息涌入他的脑海，经过原初核心的过滤与整合，逐渐形成一些模糊的认知片段：

“归墟……万物之终……亦为……始源之影……”

“规则……自此处……散……亦……归于此……”

“原初……定义‘有’……归墟……定义‘无’……一体……两面……”

“平衡……存续……失衡……终末……”

他踉跄一步，被苏婉扶住。

“你看到了什么？”凌汐问。

林弃揉了揉刺痛的左眼，声音带着震撼：“归墟之壑……不仅仅是规则的终点。这些符文暗示……它很可能也是原初规则最初的‘诞生地’之一，或者是其完整形态的一部分显化。‘有’与‘无’，‘创生’与‘终结’，在这里形成了一种……循环或者对称。”

云无月此时也走近石壁，伸出修长的手指，虚抚过那些符文的轮廓。她周身的月华微微波动，似乎在以其独特的方式共鸣、感知。

片刻后，她收回手，绝美的容颜上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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