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集团的全部资料都在这里,她指尖在光滑的桌面划出道浅痕,收购的最优解,连法务漏洞都标红了。u盘边缘映出她手指上细小的钻石,在暮色里闪了下就隐没在阴影中。
杨鑫接过u盘时,金属外壳的凉意顺着指腹爬上来。他快翻阅附带的纸质摘要,瞳孔在资产剥离股权置换等字眼上短暂停留,最终停在最后一页的财务预测表。需要保留核心技术团队吗?他问得简洁,钢笔已经在便签本上划出第一条执行要点。
你看着办。王欣蕊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玻璃映出她剪裁利落的套装,我只要王氏是欣耀的一部分,对了,不要让我名义上的父亲有任何的股份。远处cbd的霓虹次第亮起,像打翻的调色盘,将她的侧脸染得忽明忽暗。
杨鑫合上文件夹时出轻微的声响,像某种仪式的句点。下周这个时候,你会收到股权转让协议的最终版。他起身整理领带,袖口露出的机械表针正指向六点整——分秒不差,正如他这个人一样对于他代理的公司的项目会一丝不苟的完成。
第四天清晨,王父坐在临窗的梨花木椅上,指尖捻着那张刚送来的股权转让协议。阳光穿过玻璃,在他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却暖不透指节的冰凉。书桌上的青瓷茶杯还冒着热气,茶烟袅袅散开,恍惚间竟像极了他几十年来在王氏集团会议室里见过的无数次烟幕。
三天。他反复咀嚼着这个词,喉结在松弛的皮肤下滚动。三天前他还在主持季度董事会议,还在为处理完田氏对公司的影响而放松,还提出海外并购案的初步意向;现在手机屏幕亮着,是银行来的到账提醒,那串数字后面跟着的零,足够寻常人活三辈子,却连王氏集团百分之一的流水都抵不上。
窗外的香樟树沙沙作响,去年他生日宴时,杨鑫还站在这棵树下,递给他一支雪茄,笑着说王叔您得保重身体,王氏的江山还得您掌舵。如今树还在,掌舵人换了。抽屉里那枚刻着王氏集团董事长的黄铜印章,边角已经被摩挲得亮,此刻却像块烙铁,烫得他不敢伸手去碰。
茶几上摊着今早的财经报纸,头版照片里,杨鑫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站在王氏集团总部大厦前,身后是新换的管理层团队。照片里的男人眉眼锐利,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做事却快、狠、准,快得让人连招架的余地都没有。
王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早已凉透的龙井。茶味苦涩,漫过舌尖时,他忽然想起三十年前,他攥着全部身家创办王氏时,那是一个初春的早晨,只不过那时手里攥的是皱巴巴的存折,眼里映着的,是整个城市的朝阳。而现在,朝阳依旧,只是再也照不进那扇挂着新铭牌的董事长办公室了。
王家的客厅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如同窗外连绵的阴雨,压得人喘不过气。田梓婳脸色苍白,裹着厚厚的羊绒毯半倚在沙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滴落的雨珠,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张浩端来一碗温热的汤药,低声劝她喝下,她却只是微微摇头,手指在毯面上蜷了蜷,指甲几乎要嵌进柔软的羊毛里。
红木家具上像是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曾经光可鉴人的表面如今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如同这个家的荣光一般,渐渐黯淡。王父的书房门紧闭着,里面没有任何声响,只有偶尔传来的翻书声,却显得格外突兀。自从他不再是王氏集团的董事长,连手里的股份也没有保住,他便常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对着满架的书籍呆。
张浩将汤药放在茶几上,轻声叹了口气。他知道田梓婳的身体早已无大碍,只是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选择用这样一种方式逃避现实。他看着她苍白的侧脸,心里涌起一阵无力感,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
突然,书房的门开了,王父走了出来。他穿着一件灰色的上衣,头花白,背也比以前驼了许多。他看了一眼沙上的田梓婳,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转身走向了阳台。
雨还在下,敲打着玻璃窗,出单调的声响。整个王家,就像被笼罩在一片巨大的阴影之下,压抑得让人无法呼吸。张浩站在原地,看着阳台上王父落寞的背影,又看了看沙上神情呆滞的田梓婳,只觉得一阵深深的疲惫席卷了全身。这个家,到底还能支撑多久?他不敢想,也不愿想。
王欣蕊指尖在平板屏上滑动,调出全球地图。她和系统确认过前三个世界不仅可以自己选择,还可以适当的多囤些物资,因为前三个小世界都是初级世界,没有什么危险。
系统已将资源区域标为醒目的红色,国内虽物资丰裕,但怎么说也是自家的东西,她是不会动自家资源的。
还是要筛选国外的资源,国内的就算了。她轻声对系统道,光屏上立刻弹出二十七个候选地点。北欧某国的雪山图标闪烁,系统提示:低温环境保存完好,含大量水产资源,我记得你很喜欢海鲜的。王欣蕊挑眉——这个地方是一定要去的,做好标记。
她的目光停留在东南亚。系统标注的地图放大后,能看到标注了很多。系统再次提示“东南亚盛产热带经济作物,还有热带水果以及稻米和锡矿等资源。这个地方也要去,做好标记。
一人一系统就这样一个提示资源,一个把要去的位置做好标记,最后还按标记规划了一下路线。路线出来后王欣蕊也有些不可思议,这和她之前搪塞杨鑫说要环球旅行没什么区别,所有的国家她基本都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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