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那些多嘴的妖怪怎么什么都跟你说啊。”魔理沙无奈地吐槽道,“真是的,一点隐私都没有。”
“因为我和魔理沙姐一样喜欢交朋友啊。”望弥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狡黠,“我不止知道这些哦……我还知道,当初博丽灵梦在婚礼上把你抢走的事情哦!”
“咳咳咳!”
魔理沙剧烈地咳嗽起来,似乎被口水呛到了。
“喂!真想求你别和人家说我的黑历史呢!这都快一百年前的事情啦……要是让遥华知道就不好了。”
躲在门外的我,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婚礼……抢婚?一百年前?
店内的对话还在继续,但气氛似乎沉重了一些。
“不过……越说这些我就越觉得罪孽深重呢。”魔理沙的声音低了下去,透着一股我从未听过的疲惫与哀伤,“直到现在……我连母亲的职责都没做好。”
母亲的职责?
她在说什么?她有孩子吗?
“我没觉得魔理沙姐做错了什么哦。”望弥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虽然我不懂那些大道理,但是……时间会治愈一切的。”
短暂的沉默后,魔理沙重新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里带着几分勉强。
“你真会安慰人呢。”她说,“果然望弥是我们这家店的王牌推销员啊。”
“那是当然,嘴巴不厉害可卖不出货物哦。”望弥笑着回应。
我悄悄地离开了那里,没有惊动任何人。走在回神社的路上,我的脑海里乱成一团。
偶尔,若是运气好——或者说运气不好,我也能窥见那个魔女与那位一直照顾我的九尾策士私下的交谈。
那是一个黄昏,夕阳将博丽神社染成了一片金红。
我正准备去后院收回晾晒的衣服,却听到了缘侧传来的说话声。
我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屏住呼吸,再次做起了那个并不光彩的偷听者。
“你这个魔女,怎么老是和巫女走得那么近啊?”
那是八云蓝大人的声音。
“明明知道现在的巫女可是气血旺盛到不得了,每天都在想着变强。你这样整天在她眼前晃悠,只会让她更加急躁。”
我看不到她们的表情,但我能想象出魔理沙此时的样子。她一定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缩着脖子,甚至不敢直视蓝大人的眼睛。
沉默了片刻,魔理沙那低沉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你又不是不清楚。”
“唉……”蓝大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声音里充满了疲惫,“要不是因为你这家伙,我原本只需要在巫女年纪到了的时候出来做引路人就好了。……我可是第一次学着怎么照顾人类的小宝宝呢。我还以为把橙养大之后,她会是我养的最后一个小孩来着。没想到还要给你收拾烂摊子。”
“……对不起。”魔理沙的声音更低了,几乎像是蚊子哼哼。
“光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但是……”魔理沙似乎抬起了头,声音里多了一丝颤抖的渴望,“我一看到她,就会想到……”
“停下。”蓝大人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传来,似乎是蓝大人站了起来。
“既然你这么闲,以后在巫女练习的时候多帮帮她就行了。别光是在一边看着呆。”
“……我知道了。”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蓝大人的抱怨,魔理沙的道歉,如同乱麻一般缠绕在我的心头。
自从那次偷听之后,魔理沙来神社指导我修行的次数变得更多了。
虽然她依然那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我能感觉到,她在教导我的时候,眼神变得比以前更加专注。
有的时候,在休息的间隙,我会向她请教那本旧书上记载的、最为神秘的招数。
“魔理沙,那个……『梦想天生』,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招数?”
当那个词从我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正在喝茶的魔理沙动作停滞了。
她缓缓放下茶杯,转过头看着我。
那一瞬间,她脸上的表情生了微妙的变化。
平日里那种戏谑的、自信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混杂着怀念、苦涩,却又带着无尽温柔与自豪的笑容。
“我说过的吧,遥华。”她伸出手指,在空中轻轻划过,“在这个幻想乡,战斗不仅仅是厮杀。要为招式的命名加上限制时间,做成游戏的形式,让强者和弱者都能在规则下共舞……这就是灵梦提出的符卡规则的本质。”
她顿了顿,目光投向了遥远的天际,仿佛那里还残留着某个红白色的身影。
“而所谓的『梦想天生』……那是凌驾于这一切之上的东西。”
“凌驾于一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