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潼平复心情,不过是白干一年。
不开除算是他走运了。
“期期,我的期期宝贝,该起来吃饭了……”
温柔动听的女声悠然荡在温期耳边,他缓缓睁开了眼,简寻萋扬着笑容,“期期,来,把这碗粥喝了。”
“妈……”温期晦涩地从嘴里叫出生疏的称呼。
“妈妈在呢,这还是我们期期第一次开口叫我呢?期期长大了。”简寻萋拥住温期,“妈妈好开心。”
温期沉浸在那温暖的怀抱里,他嘀咕着,妈妈还在,太好了。
他全力抓紧简寻萋的发丝,咿咿呀呀说着什么,但传达不了其他的,除了那句妈妈。
温期恍惚中意识到这好像是在做梦。
“江邬!你儿子会叫妈妈了,快来,江邬……”
温期转过身,就见那面好似透明的墙体后,是温江邬与鹿凝的卿卿我我,他们脚边还有个蹒跚的小孩。
他愣在了原地,身后是母亲抱着年幼的他。
身前是父亲的偷情。
温期狰狞地走出房门,一脚欲命中温江邬的要害。
但他从两人之间穿过,他没有实体,别人看不见他。
温期麻木地攥紧了拳头,无助感爬满他的心头。
他大声臭骂温江邬就是畜生。
耳边却一次次传来简寻萋担忧的声音。
“啊,期期……我的期期好像生病了。”简寻萋抱着年幼的温期,用自己的额头去感受温期的温度。
“发烧了,期期怎么会变成这样,不要生病好不好?妈妈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我们期期的……”
温期猛地摇头,他靠在简寻萋右肩,“妈,我要你活着,妈,儿子要你活着——”
简寻萋泪水横生,“妈妈对不起你,让我们期期这么小就失去了一个完整的家庭,但妈妈没有手段留住你的爸爸……对不起。”
温期逐渐分不清现实。
因为太爱妈妈,所以现实和梦境他都恨透了温江邬。
想杀温江邬并非一时兴起,如果杀掉温江邬、鹿凝和温禾砚就能换回妈妈的性命,那他乐意那么做……
听温期的痴语,段凛让将他裹挟的更紧了些。
他耐心地唤着温期的名字。
段凛让下班之际,家中传来消息说温期生病的消息,他马不停蹄地赶回别墅,一同回来的还有帝都中心医院的医生。
医生说,“这几天患者吃了什么?怎么会烧这么高。”
“酒。”
段凛让后悔不及,他及时收手就不会致使温期高烧不断了。
医生拿出事先备好的药物,“你先别急,放患者平躺,我们现在立刻给患者打吊瓶。”
……
温期再醒来,是半夜。
他脑子昏昏沉沉,右腿更是麻木不已。
微弱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旁,他右手传来阵阵隐痛感,他微微抬起头来,段凛让枕着他的腿睡着了。
怪不得。
温期嗓子发哑,“喂……”
感受到动静的段凛让,他循着光看去,他痴痴地叫了声,“期期,你总算……醒过来了。”
温期动弹不得的手指小幅度抬起,指了指右腿,“我的腿,要废啦。”
段凛让自责,“抱歉,期期。”
温期愣了一下,“你怎么了?看起来情绪不对劲。”
此话一出,段凛让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认错,他说他不该让温期一个人在家,连发烧这种事都不能及时发现。
说他一定会戒酒。
没有所谓的怪罪,只剩述不尽尽头的对不起。
昏暗的卧室内,温期的指尖轻覆在段凛让的手背,“在担心什么呢?”
第23章哥哥权当哄我
“在担心什么呢?”
段凛让俯身,伸手探了探温期的额头,明显感受到温度比之前低了些,他坐回原位,心仍提防着意外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