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自找!我退出!”小庄突然生气地说,“这破地方谁爱待谁待,我回咱们侦察连!”说着就要转身往外走。
“你回去怎么说?”孙文杰叫住他,眼神锐利,“说自己受不了这点苦,主动退出了?你对得起苗连吗?对得起他当初把你送来时的期望吗?”
“我不是受不了,是不想受这份侮辱!”小庄辩解,脖子梗着,满脸倔强。
“有区别吗?”孙文杰盯着他的眼睛,语气严肃,“特种兵就得能人所不能,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住,你还能干什么?之前你不知道自己为啥当兵,看到小影才觉得有了方向;现在你好好想想苗连,想想夜老虎侦察连的荣誉,你到底为啥要当特种兵!想不明白,你就算回了侦察连,也永远只是个不合格的兵!”
说完,孙文杰不再理他,随便找了个靠墙的床铺整理内务。夜老虎侦察连一起来的几人,老炮、喜娃,都挨着他的床铺各自收拾好,便躺了下来,抓紧时间休息。
小庄愣在原地,孙文杰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心上。他想了片刻,最终还是走到陈排旁边的床铺,拿起背囊,默默地开始整理。
“排长,我给你推拿下吧,能缓解今天的疲劳。”孙文杰走到陈排身边,低声说道。
“不用了小杰,你今天也累坏了,歇会儿吧。”陈排推辞,摆了摆手。
“没事,我不累。”孙文杰没等他再拒绝,就把陈排翻了个身,让他趴在床上,上手开始推拿,手法熟练,力道适中,精准地按在陈排的穴位上。
“嗯……”陈排舒服地哼了一声,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下来,笑着说,“我现,也就你能拿捏住小庄。这小子,倔得像头驴。”
“他只是还没想明白自己为啥来这儿,”孙文杰一边推拿一边回应,语气里带着笃定,“但我相信他会想明白的,也会喜欢上这里的。毕竟,这里有他想要的成长。”
两人说话间,旁边空军来的邓振华——那个自称“伞兵天生就是被包围的”家伙,凑到了史大凡身边,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时不时还拌两句嘴。这对欢喜冤家的不解之缘,从此刻正式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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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里渐渐安静下来,众人都停止了交谈,准备就寝。毕竟被折腾了一整天,从早上的突袭到下午的武装越野,没人不觉得疲惫,沾到枕头就昏昏欲睡。
后半夜,高中队带着马达等人走到仓库门口。
“站住!口令!”站岗的哨兵喝止道。
“飞虎!回令!”高中队应答。
“山豹!”哨兵确认后立刻敬礼,“高中队好!”
“菜鸟们怎么样了?”高中队看了眼手表问道。
“刚睡着没多久。”哨兵回答。
“叫醒他们。”高中队直接下达命令。
“是!”
两名哨兵拉开仓库大门,旁边的马达立刻掏出一枚催泪弹,拉开引线后扔进仓库,随后让哨兵关上大门。仓库内的众人刚被动静惊醒,孙文杰就第一时间起身,看清是催泪弹后,立刻大喊:“所有人穿装备,到外面集合!”
原本慌乱的众人,立刻按孙文杰的指示抓起装备开始穿,而孙文杰和陈排早已穿戴整齐,冲了出去,站在外面等候。高中队看到他俩出来得这么快,明显愣了一下,问道:“你俩睡觉脱衣服了吗?”
“脱了!”两人异口同声。
“给我进去!脱了再重新穿上,然后出来!”高中队气急败坏地吼道,心想着‘催泪弹刚扔进去,你们才多大功夫就出来了?没好好感受一下催泪弹,能算过关吗!’
孙文杰和陈排没办法,只能再次冲回满是刺激性气味的仓库,脱掉装备再重新穿上,走了一遍流程。
等所有人在国旗下集结完毕,中队走到队伍前,轻笑着说:“我想你们已经感受到狼牙的‘好客’了。现在回答我,有后悔的吗?”见没人回应,他又提高嗓门追问:“有后悔的吗?”
“报告!”队伍前排一名士兵站了出来。
高中队看了看他,点头道:“好,你后悔了?摘下头盔,走人吧。”
“我不是后悔,是想问,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那名士兵满脸不解,语气带着委屈,“我们是抱着极大的热情来报名参训的,就算最终选拔不上,也想跟特种部队的老大哥多学些东西。可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我们不是敌人,不是战俘,我们也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员啊!”
这番话饱含理想与赤诚,高中队却只是摇头笑了笑:“一开始我就说过,这里是阎王殿,你们都是来报道的小鬼,全归我管。”
得到这样的答复,那名士兵咬了咬牙:“如果是这样,我退出。”
高中队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你比他们都聪明。去吧,把头盔放下。”
“是!”士兵摘下头盔,走到国旗下轻轻放在地上,对着国旗庄重地敬了一礼,随后跟着一名狼牙特种兵离开了。
高中队瞥了眼地上的头盔,又看向队伍:“还有没有下一个?”
听到这话,小庄眼神开始挣扎,脚下意识地想往前迈。始终留意着他的孙文杰,突然高声喊道:“忠于祖国!忠于人民!”
其他没离开的人立刻跟着齐声高喊:“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声音响亮,既是打气,也打断了小庄的动作。
小庄停下脚步,孙文杰悄悄瞪了他一眼,心里暗骂:“感觉自己跟个保姆似的盯着他,真他妈累。也就是这小子是自己曾经很喜欢的主角,不然自己绝对不带搭理他的,当保姆就这一次,以后不管去哪个世界,都不会再当保姆了。”
见没人再站出来,高中队看了眼手表,正式宣布:“现在是凌晨点,我宣布——地狱周,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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