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弥:“……”
“你不愿意跟我走,其实还是想等他,是麽?”
“我没有在等他。”
他以前怎麽不知道,良景生这麽难缠呢!
祝弥感到头疼,自顾自地往後走,一边生气地说,“我自己会走,走不了我可以躲,被发现了我可以跑,跑不掉我可以继续跑,就是这样!”
良景生看着祝弥离去的背影,眼神一冷,飞速移行,无声无影到了他身後,半抱着他肩膀飞了起来。
祝弥:“!!”
……兄弟你干嘛?
“你拒绝我也没关系,”良景生似乎又恢复了冷静,语气温和,“我不会强迫你,但我不会看着你落到别人手里。”
“那我们去哪儿?”
“先躲一躲风过川。”
祝弥问他,“然後呢?”
“……”
“其实躲完了风过川,你也不会让我去凡间的,是麽?”
问完,祝弥忽觉肩头的手指一紧。
他咬牙,拍了一下良景生的手臂,“你放我下去。”
良景生不为所动,反而将他抱得更紧。
祝弥头都大了,恳切道,“你别这样,行麽?”
良景生还是不说话。
祝弥在心里头唉声叹气,想了又想,决定换个途径说服他,艰难开口道,“其实我和闻人语有婚约的,你好人,人……妻啊?”
良景生语气沉下来,“他亲手杀了你一次,你忘了麽?”
祝弥咽了咽口水,他当然记得了。
良景生却笃定了根本不记得,指尖在他心口的位置指了指,又说,“一剑穿心,你不记得当时有多痛了麽?”
祝弥一下愣怔住了,痛麽?
良景生一直注意着他的神情变化,看他这副样子,明白了什麽,“果不其然。”
“他封印了你的部分记忆,所以你根本想不起来有多痛。”
“你忘了,他对你究竟有多狠心。”
“可是……”祝弥下意识地反驳,“他只是为了保护我。”
良景生闻言,旋即倾身往下,没一会儿两人就一齐落到了地上。
祝弥处在茫然里,却见良景生在自己眉心前翻手结印。
“你要做什麽?”
祝弥还没等到良景生的回答,良景生指尖已经点在了他额心,一股奇异的压迫感渗入他脑中。
後脑勺一阵刺痛,压抑已久的悲伤从记忆的最深处一点一点弥漫上来,将那一截不完整的回忆补全,哀伤和苦楚越发清晰沉重,祝弥经不住地痛苦呻吟起来。
良景生却没有停止。
泪水在他眼眶里一点一点地积蓄,决堤一般涌了出来。
心口的刺痛绵延不绝不停地堆积,没一会儿,那痛意铺天盖地袭涌了他的五脏六腑丶四肢百骸,疼得他止不住地蜷缩起自己的身躯。
祝弥身体一软,就要摔倒在地。
良景生见状收了手,一把将他抱住,在他耳边低语,“……抱歉,我只是不想让你被他伤害第二次。”
祝弥喘不过气来,捂着心口无法控制自己地呜咽着。
良景生安静地抱着他。
……原来一剑穿心这麽痛麽?祝弥昏昏涨涨地想,那为什麽他会一点都记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