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今儿这天气真不错啊哈哈哈……”沈砚舟一边干笑着,一边手脚并用地拼命往后划水,试图与苏瑶的手机拉开安全距离。
“给你o秒的时间,从瑶瑶身边消失。游到泳池的最远端去,在我挂电话之前不许再靠近她十米之内。”
“是!是!是!”沈砚舟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朝着泳池的另一头游去。
苏瑶看着他狼狈的背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你干嘛对他这么凶。”
“不用理他。”沈澈的语气缓和了下来,“好了,你玩吧。记得我说的话,晚上我会再打给你。”
电话挂断了。
苏瑶将手机放回躺椅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刚结束了一场重要的工作汇报。
“你家沈总真是……名不虚传。”聂晚晚不知何时游了过来,小声感叹道,“我刚才离那么远,都感觉后背凉。沈三岁也太可怜了。”
话音刚落,她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沈医生”。
聂晚晚的表情瞬间变得和刚才的沈砚舟一样,充满了视死如归的悲壮。她慢吞吞地游到岸边,拿起手机。
“喂?……”
“晚晚,在做什么?”沈屿温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没……没做什么,就跟瑶瑶在泳池边上坐着呢。”聂晚晚一边说着,一边心虚地看了一眼自己泡在水里的身体。
“坐着?”沈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疑问,“那你怎么在喘气?”
“热……热的!巴厘岛太热了!我就是坐着不动都会出汗!”聂晚晚的脑子转得飞快。
电话那头沉默了。聂晚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下水了就直说。”沈屿忍着笑开口,“我又不会骂你。防晒霜涂了吗?”
“涂了涂了!”聂晚晚立刻回答,像是等待老师提问的小学生,“出门前就涂了,spfo的防水防汗,瑶瑶帮我涂的,后背都涂了,很均匀。”
“嗯。水干净吗?有没有消毒水的味道?”
“干净!比咱们家的饮用水还干净!一点味道都没有!”
“不要在水里待太久,上来之后记得点眼药水,泳池的水对眼睛不好,里面全是细菌。”
“知道啦知道啦!沈医生,你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比如说我是不是应该戴上口罩和护目镜再下水?”聂晚晚终于忍不住开始耍贫嘴。
“如果你愿意,我并不反对。”沈屿的回答一本正经,让聂晚晚瞬间没了脾气。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拍照了!挂了啊,拜拜!”她飞快地挂断了电话,然后对着手机屏幕做了个鬼脸。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她转头对苏瑶抱怨道,“一个像是远程遥控的狱警,一个像是随身携带的家庭医生。咱们这哪里是出来度假的,简直就是带着两个隐形的爹。”
苏瑶被她的比喻逗得哈哈大笑。
“好了,别抱怨了。不是要拍泳池大片吗?快来,我帮你拍。”
一提到拍照,聂晚晚立刻又恢复了活力。她摆出各种姿势,或趴在泳池边缘,或靠在浮床上,指挥着苏瑶从各种刁钻的角度为她拍摄。
“对对对,就是这个角度!再低一点!把我腿拍长一点!”
“瑶瑶,你过来,我们拍张合影!”
就在这时,一直龟缩在泳池另一头的沈砚舟这才小心翼翼地游了过来。
“瑶瑶……我大哥应该已经挂电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