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景和帝放下望远镜,眼中精光爆射,“军国利器!”
“陛下明鉴。”柳彦博躬身,“此物可用于边关了望、水师侦察、城防警戒。然制作极难,目前仅此一具。臣愿将制法献于朝廷,由将作监秘密制作,装备军中。”
景和帝深深看了他一眼:“柳卿,你柳家……真是朕的福星。此物于国大利,朕心甚慰。你想要什么赏赐?”
“臣不敢求赏。”柳彦博道,“只求陛下准臣继续经营‘澄明坊’。坊中所得,臣愿分三成利润,充作边关军饷,抚恤阵亡将士家属。”
“准!”景和帝大手一挥,“即日起,‘澄明坊’玻璃制法,列为朝廷机密。民间仅准你一家经营,他人仿制,以窃密论处!至于利润……你能想到充作军饷,有心了。那三成,朕代将士们收了。”
“谢陛下!”
走出宫门,柳彦博长舒一口气。有了这道“独家经营”的护身符,玻璃生意,稳了。
然而,他高兴得太早了。
十月二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登门拜访。
康王。
“柳二公子,生意兴隆啊。”康王笑眯眯的,打量着“澄明坊”后堂里那些流光溢彩的玻璃器,“日进斗金,令人羡慕。”
“王爷说笑了,小本买卖。”柳彦博心中警惕。
“小本?”康王笑了,从袖中取出一物,放在桌上。
那是一块玻璃碎片,边缘粗糙,显然是从某件成品上敲下来的。但关键是——这玻璃,也近乎透明!虽然浑浊些,有气泡,但确确实实是玻璃!
柳彦博瞳孔骤缩。
“王爷这是……”
“哦,这是本王一个不成器的门客,闲着无事,烧着玩的。”康王慢条斯理道,“他听说柳二公子烧出了透明琉璃,就想试试。结果……你看,虽然不如你的澄明透亮,但也算有几分样子了。”
他看向柳彦博,笑容意味深长:“柳二公子,你说,要是本王也开个琉璃坊,烧这玩意儿卖……会不会,抢了你的生意?”
柳彦博手心里渗出冷汗。
配方……泄露了?不,不可能!核心工艺只有他和几个绝对心腹知道!
可康王手里的玻璃碎片,又是怎么回事?
“王爷说笑了。”柳彦博强作镇定,“烧玻璃,讲究配方、火候、工艺。不是有样子就能仿的。况且,陛下有旨,‘澄明坊’制法乃朝廷机密,民间仅准我一家经营。”
“旨意是死的,人是活的。”康王凑近一步,压低声音,“柳二公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这玻璃生意,太扎眼了。日进斗金,多少人眼红?你柳家已经一门显赫,再独占这泼天富贵……就不怕,惹祸上身?”
他顿了顿,声音更轻:“不如,咱们合作。你出技术,本王出面子、出人手。利润嘛……五五分账。有本王护着,保你柳家生意,安安稳稳,财源广进。如何?”
柳彦博看着康王那张虚伪的笑脸,心中冰冷。
他终于明白妹妹为什么再三叮嘱“小心康王”。
这不是合作,是明抢。
是看着柳家靠玻璃赚了钱,就想来分一杯羹,不,是想连锅端走!
“王爷美意,在下心领了。”柳彦博缓缓道,“只是这玻璃制法,已献于朝廷,由将作监管制。在下……做不了主。”
康王笑容一滞,眼中闪过厉色:“柳彦博,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王是看你柳家不易,才给你这个机会。你若不愿……”
“王爷。”柳彦博打断他,抬起头,目光平静,“玻璃生意,是陛下点头的。利润三成,已充作军饷。王爷若也想为国出力,不如……直接向兵部捐饷?”
“你!”康王拍案而起,脸色铁青。
但他终究没敢作。柳彦博搬出了陛下,搬出了军饷,他再强势,也不敢明着跟皇帝、跟军队抢钱。
“好,好,柳彦博,你有种。”康王拂袖而去,临走前,丢下一句话,“咱们……走着瞧。”
看着康王离去的背影,柳彦博缓缓坐下,后背已湿透。
他知道,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康王不会善罢甘休。他拿不到技术,就会用别的法子——打压、陷害、甚至……用更肮脏的手段。
“东家,怎么办?”账房先生脸色苍白。
柳彦博沉默良久,提笔写信。
“小妹,康王来了。他要分玻璃的利润,我拒绝了。但以他的性子,必会报复。咱们得早做准备。”
信送出去后,他走到窗边,看着“澄明坊”后院那几座日夜不熄的玻璃窑。
火光熊熊,映亮了他的脸。
这玻璃,是福,也是祸。
但既然祸已上门,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他柳彦博,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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