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胭霜闻言果然停下动作,吸吸鼻子,用一双像是被清水洗涤过,纯净明亮的大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像是在辨认他话的真假。
谢昭玄揽过女孩的细腰,眼底垂下一片阴影,仔细打量着已经结痂的伤口,轻吹了一口:“疼吗?”
那是楚胭霜下车时不小心被玻璃碎片划伤的。
她摇摇头,如实道:“不疼,没感觉。”
谢昭玄秀眉一蹙,紧张询问:“身上还有其他受伤的地方吗?”
“没有。”楚胭霜抬手拉住他的手腕,推开他:“你别转移话题,快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
软乎的声音像是创伤膏,一字一句都涂在谢昭玄的伤口上,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我可以脱衣服,但是作为交换,我脱一件你脱一件。”
女孩身上的羽绒服刚刚脱下放在了兰博基尼里,现在身上只穿着一件黄色的毛衣,若是脱了……就成了……皇帝的新装。
看到谢昭玄不断上扬的嘴角,楚胭霜耳尖开出一朵红玫瑰,脸颊微微鼓起,小手握成拳头砸在男人胸膛上,生气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成了娇嗔:“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谢昭玄顺势装喊疼,一秒切换成委屈小狗:“姐姐,轻点,疼。”
楚胭霜没好气道:“我都还没碰到你。”
见她终于不再掉珍珠了,谢昭玄暗自松了一口气。
谢家私人医院。
因为这件事的特殊性,医院里的病人已被清空,连医生都是只留下各科的主任医师。
谢昭玄既担心楚胭霜身上有其他的伤,又怕自己身上的伤把她吓坏,哄骗着她一起做检查,两人分开来。
楚胭霜被女医生带离后,谢昭玄才褪去身上的衬衫,露出青一块紫一块的后背。
详细的检查后,楚胭霜除了脖子上已经好的伤口倒是没其他大碍,谢昭玄就比较惨,接下去很长一段时间只能趴着睡了。
回到公寓洗完澡后,已经快凌晨三点了,楚胭霜困得直打哈欠,但心里始终惦记着谢昭玄身上的伤,硬忍着不睡,跑到谢昭玄的卧室里等他。
客厅里,谢昭玄脸色阴沉的交代着石流处理黑衣人的事:“……还有,给每个黑衣人脖子上都划上十刀,注意分寸。”
伤了他的心尖宠,他必定要让他们加倍换来。
石流心里再次重新审视了楚胭霜的地位,恭敬应声:“是。”随后自觉离开。
谢昭玄瞅着桌上的药膏看,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黑的说:“拿上,故意装疼,让软包子心疼,给他涂药。”
白的说:“不拿,男人要好面子,不能给软包子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
一阵头脑风暴后,谢昭玄起身,像是下定某种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