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仙长,你说双修是不是比一个人修炼更快呀?”
每一次,君向北要么是面无表情地纠正他错误的修炼姿势,要么是直接无视那些不着调的问题。
顾云卿却觉得愈发有趣。
这块冰块,似乎并非全然无动于衷嘛。
终于,在一个月色清冷的夜晚,顾云卿觉得时机成熟了。
他向来喜欢调戏正经人,而一遇到君向北,顾云卿心里就有个声音,一定要多在君向北面前出现。
至于怎么多出现,顾云卿笑了笑,那声音就别管了,他自有节奏。
他白日里故意洗了头发,此刻青丝如瀑,披散在肩头,身上只穿着单薄的寝衣。
他悄无声息地溜出房间,摸到了君向北的卧室外。
深吸一口气,他推门而入。
君向北正盘坐在榻上静修,听到动静,倏然睁开眼。
月光照亮了门口那道纤细的身影。
墨发白衣,一双眸子水润潋滟,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怯懦和……引诱?
“你来做甚?”君向北的声音比平日更沉了几分。
顾云卿没有回答,只是赤着脚,一步步走向床榻。
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红晕,眼神怯怯,却又坚定地爬上了君向北的床。
君向北身体瞬间绷紧,周身剑气几乎要不受控制地溢散出来。
他盯着近在咫尺的“女子”,看着她缓缓靠近,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皂角香气。
顾云卿抬起泪眼婆娑的眸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开始了他的表演,话语间充满了暗示与道德绑架:
“仙长……大人……您将小女子从狼口救下,带回这清静之地,免我流离之苦……难道……难道不是存了……那样的心思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君向北的反应,手指甚至试探性地想要去触碰对方的衣袖。
“小女子无依无靠,唯有此身……若大人不弃……”他哽咽着,将“自荐枕席”的戏码演得淋漓尽致。
君向北直播间的观众瞬间炸了:
「卧槽,夜袭,玩这么大?」
「这哭腔,这眼神,我见犹怜。」
「自荐枕席?已经准备好截图黑历史了。」
「赌五毛,君向北会把他扔出去!」
君向北在他手指即将触碰到自己的前一刻,猛地起身,避开了接触。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演技浮夸的“女子”,眸子里没有预想中的厌恶或动容,反而是一种混杂着无奈、审视,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
他并未动怒,声音依旧冷静:“我救你,非为此。”
顾云卿的哭声戛然而止,有些错愕地抬头。
只见君向北伸出手指,隔空点向他的眉心。
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灵力探入,迅速流转一圈。
“你身具灵根,虽驳杂,却并非毫无资质。”君向北收回手,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场香艳的闹剧从未发生。
“沉溺于倚靠他人,终是镜花水月。”
他看着顾云卿怔忪的表情,继续道:“你若愿意,我可收你为徒,引你走上修行正道。”
“望你日后,能自重自强,觅得长生机缘,而非困于方寸情爱,徒耗光阴。”
收……收徒?!
顾云卿彻底愣住了。
这发展完全超出了他的剧本!他预想了君向北可能会严词拒绝,可能会恼羞成怒,甚至可能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心动?
但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跳过了所有情感选项,直接进入了“我看你骨骼清奇,不如拜师吧”的频道。
这反差太大,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顾云卿眨了眨眼,脸上还挂着泪珠,嘴角却已抑制不住地扬起一个狡黠的弧度,口无遮拦地调笑道:
“师父?原来……您好这口吗?师徒……听着,倒是更刺激了呢?”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暧昧地在君向北身上流转。
君向北闻言,眉头终于明显地蹙了起来。
他对顾云卿这般轻浮的言语似乎有些不满,但终究没有斥责。
君向北只是转过身,不再看那张巧笑倩兮却语出惊人的脸,声音依旧平稳:“休得胡言。既入我门下,当守门规,勤加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