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她贴耳说了什么,不一会儿,公爵脸色就和缓如初。
周围的侍卫和女仆们都像是对那一幕见怪不怪了一样,神色平常。
“抱歉,让阁下看笑话了。”衣着华贵的女人终于开口,声音温柔。
克罗宁只笑了笑,没有答话。
事情不一会儿就翻篇,没有人不知趣的提起为什么王子对自己的父亲那般态度。
宴会厅载歌载舞,欢快热闹。
……
*
宴会结束。
“公爵旁边的女人是谁?”
克罗宁稍微诧异,“你看出来了?”
阿尔米亚抿唇,“你对她的称呼不是王妃,周围仆人也只唤她‘凯瑟夫人’。”
克罗宁耸肩,“我第一次来的时候都把她错认成赫曼王妃了呢,说来荒谬,诺大一个郡国,掌事的不是公爵,也不是王妃,居然是一个情妇。”
阿尔米亚掀了掀眼皮。
“真是没想到……”克罗宁摇了摇头。
风车里郡的风流佚事很少,所以几十年前赫曼公爵宠妾灭妻一事引起巨大轰动。
从继位时,公爵携情妇走在众人之前,明媒正娶的王妃却像个女仆一样跟在他们身后,到后来的凯瑟夫人错手杀死王妃的继兄,却只受到不痛不痒的惩戒开始,人们就知道公爵心头的地位是给谁的。
所有人都说,赫曼公爵离不开凯瑟夫人,就像骆驼不能牵绳一样,离开那个女人,他就找不到路的方向。
除此外,最令人啧啧称道的是,这位凯瑟夫人还是赫曼公爵的教母,比他年长近十五岁,但容貌却常年不变,宛如魔女。
当然此话不能在公爵面前说,不然他会愤怒地斩下那人的头颅。
“知道了。”阿尔米亚捂嘴,轻轻打了个哈欠。
“先前你们那里发生了什么?”克罗宁却问。
“没什么,我给你的妹妹讲了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他都没听过阿尔米亚讲故事,那群讨人厌的妹妹们居然能听到。
“一个残忍的鹅肝的故事。”
克罗宁皱了皱眉,“鹅肝有什么残忍的。”
“鹅肝不残忍。”残忍的只是人类。
阿尔米亚拉开门,顺便把门边的卧室灯也打开,整个房间一下子变得温暖。
“所以,你喜欢吃鹅肝?”克罗宁好奇,他已经在想拉尔曼郡哪个城市擅长养鹅了。
“不喜欢。”
门利落的合上,只留克罗宁碰了一鼻子灰。
“你就不能慢一拍关门!”他揉了揉鼻子,不满道。
过了一会儿,他还是侧身靠近门:“上午我给你说的那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克罗宁想等阿尔米亚恢复身份后,和她联姻,诺雅公主的身份是一大助力,她背后的保皇党势力能顺利帮他登上大公之位,接下来的那个谋略也能徐徐图之。
虽然说亨利先生已经给了他承诺,但他还是想听到阿尔米亚的亲口答应。
抛开冷冰冰的谋略计划,他并不介意对她温情一点。
当然,这肯定不是因为他对她有想法!
克罗宁断口否认,他才不会对未来有可能谋杀亲夫的女人有感情。
他只是觉得这个女孩挺特别的……吧。
克罗宁摸了摸下巴,带着诅咒降世的诺雅公主,真的很令人好奇呐。
门内久久不传来声音。
克罗宁只好道了句“晚安”离开。
……
阿尔米亚不知道克罗宁在她门外叽里咕噜念着什么,她忙着收取新到的信件。
两封提花大街的信,一封是范妮小姐寄来的,一封字迹丑陋,不出意外是那两个小孩的。
一封来自斯塔塔,她的朋友,皮草店大叔,特意告诉她斯塔塔重建好了。
阿尔米亚知道这是亨利梅德的手笔,给一棒槌再给一颗糖是他特有的做法。
然后还有一封佚名信,是空白的。
阿尔米亚也不在意,估计有人记错联络代码,发错了。
她把铜皮蜥蜴翻来翻去找了个遍,也没收到其他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