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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第6页)

孟秋荷接过话头,语气温和了些:“涛涛他姥姥那会儿正好从地里干完活回来,一看门口躺着两个人,吓了一大跳,赶紧把人弄进屋,给喂了两碗热乎乎的稀粥,这才把娘儿俩给救活了。这可是实打实的救命之恩啊。”

范正海点点头:“后来,范涛他奶奶和他爸就在我们村住了下来。两家人相处得特别好,知根知底,后来就给两个孩子定了娃娃亲。范涛他奶奶是个知恩图报的实诚人,为了报答这救命之恩,执意让自己儿子给恩人家当上门女婿。等到俩孩子十八岁,中专毕业,就在村里风风光光地办了酒席,算是成了亲。”

梁星纬小声说:“18岁?那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吧……”

孟秋荷解释:“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农村的孩子结婚都早。”

聂清澜抓住了关键:“所以说,他们到最后,也只是办了传统的酒席,并没有去民政部门领取法定的结婚证?”

孟秋荷无奈地叹了口气:“领啥证啊!那时候农村都这样,办了酒席就算夫妻了,谁想得到后来那些麻烦事?本来结婚后,两个小年轻感情还挺好的,日子也算安稳。没过两年,涛涛妈妈就怀上了涛涛。涛涛爸爸那时候也是个有担当的,看着家里要添丁进口,觉得光靠种地不行,为了让老婆孩子将来能过得好点,就跟着同村的人一起,去城里打工了。”

范正海的语气变得低沉下来:“坏就坏在这孩子出去打工上!城里的花花世界,人心也杂。他认识了一群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那些人天天拿他是‘倒插门’、‘上门女婿’这事儿嘲笑他,说他没本事,吃软饭,靠老婆家养活。”

孟秋荷也忿忿地说:“对啊,起初这孩子还能扛得住,心里惦记着家里的老婆和未出世的孩子。但是架不住身边所有人都这么笑话他啊?人言可畏,唾沫星子能淹死人!自从这孩子出去打工,每次回村,我们这些看着他长大的老辈人都觉得,这孩子眼神变了,心气儿也变了,跟涛涛妈妈说话也没那么耐烦了,经常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吵得不可开交。”

范正海痛心疾首地摇头:“最后……最要命的是,这孩子居然在城里染上了赌博的恶习!一开始是小赌,后来就越陷越深,把自己亲妈——也就是范涛奶奶家里那点微薄的家底,还有范涛姥姥家值钱的东西,全都偷偷拿去输光了!范涛奶奶就是被儿子这不争气的行为活活气死的!范涛妈妈那时候刚生完范涛不久,身体虚弱,看着家徒四壁,看着婆婆被气死,实在受不了这种日子和这个烂赌鬼丈夫了,就坚决跟他离了婚……其实也不算离婚,就是把他赶出家门,一刀两断。”

谢堔总结道:“也就是说两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建立过合法的婚姻关系?”

范正海和孟秋荷点点头。

聂清澜继续追问另一个关键问题:“那范涛的户口怎么解决的?”

孟秋荷回忆道:“这都是三、四十年前的老黄历了,那时候户籍管理不像现在这么严格,特别是农村,很多事儿都有灵活处理的余地。”

范正海脸上露出对范涛的惋惜和对命运的感叹:“唉,范涛真是个苦命的孩子,但也是争气的孩子!他打小就特别聪明,学习那叫一个好!可是因为没有正式的户口和身份,他只能在我们村里的村办小学上学,初中也是去的镇上民办中学。就是那样的教学条件,他硬是以全镇第一名的成绩,考进了白海区的重点高中!”

孟秋荷眼圈又红了:“可问题又来了,孩子没有户口,就上不了正规的重点高中,没有高中学籍,将来就没法参加高考,考大学!那时候他们村的村支书是个好人,看着这么好的苗子不能废了,就带着涛涛妈妈,一路求爷爷告奶奶,跑遍了镇里、区里的教育局和政府部门,不知道碰了多少钉子,流了多少眼泪。最后,还是教育局的领导和当时白海区政府的领导动了恻隐之心,特事特办,才想办法给涛涛解决了户口问题。要不然,涛涛哪有机会后来去上大学啊!”

范正海恨恨地补充:“你要是这么说,范涛的爸爸要是当年不那么浑蛋,不那么小气狭隘,范涛这么聪明的脑袋瓜,从小能在好学校接受正规教育,那还不得考上清华北大啊!范涛妈妈也不会因为长期劳累操心,落下那一身的病根,最后走得那么早了!”

孟秋荷抹着眼泪附和:“唉,谁说不是呢!这都是命啊……”

谢堔突然插话,将话题拉回一个关键的疑点:“你们之前也提到过,范涛的爸爸现在还活着对吧?”

孟秋荷下意识地回答:“对啊,没错!是还活着……”

“你们还有联系?”

“我们……我们跟他能有什么联系?”

聂清澜立刻抓住这个回答中的逻辑漏洞:“可是按照你们的说法,他们离婚这么久,范涛父亲又是个烂赌鬼,居无定所,你们跟他没有联系,怎么如此确定他还活着?而且还这么肯定?”

范正海被问得一怔,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有些支吾:“啊……那是因为,大家毕竟都是一个村的嘛!乡里乡亲的,总归、总归会有些消息的,我们肯定知道啊?”

“范正海,你这话可站不住脚。”谢堔目光直视范正海,“范涛上学、上户口,这种涉及孩子一生的前途,如果范涛的父亲还在村里,或者你们有联系,他怎么可能从未出现过?还需要他妈妈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找人帮忙?”

“涛涛急着上户口的那个时候他爸爸确实不在村里,我们也一直没见过他。”孟秋荷见状,急忙试图打圆场,“后来还是在涛涛葬礼上……他爸爸也去了,我们这才知道他爸爸还活着……”

聂清澜没有在这一点上继续深究,而是转向另一个方向:“你们说范涛的父亲好赌成性,那他后来怎么样了?有没有改过?或者有什么固定的谋生手段?”

“我也不清楚……”范正海似乎不欲多聊这个话题,有些不情不愿地说起,“就听说他好像改过自新了一阵子吧,还跟人合伙做了点小买卖,据说生意还行。本来我们都以为他浪子回头了,没想到他又重新开始赌,还把之前辛苦经营的小买卖都输进去了!又成了个一无所有的烂赌鬼!”

范正海边说着,聂清澜同谢堔耳语了一番,又使了个眼色。

谢堔微微点头,干脆利落地离开大厅,阔步朝着楼上走去。

等范正海说完,聂清澜下颌微微一偏:“范涛的父亲——”

她刻意地顿了下,目光随之扫过众人:“说说吧,你是怎么杀死刘昊霖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人懵了,随即哗然一片。

范涛的父亲在这里?刘昊霖就是他杀的?

人群中最恐慌的莫过于范正海和孟秋荷,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躲闪,身体微微发抖。

王建新看看聂清澜,又看看面如死灰的两人,忍不住问道:“聂警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刘不会真的是他们俩杀的吧?就为了给侄子报仇?”

范正海闭了闭眼,连连摆手:“啊呀!王老板!聂警官!真的不是我们啊!我们老两口就是普通老百姓,哪有这个胆子杀人啊!冤枉啊!”

王建新也被搞糊涂了:“不是你们?那……那是谁啊?聂警官不是说范涛的父亲吗?在场的这些人就你们两口子跟范涛有关系了吧。”

陶清莹似乎脑子转得快一点,她扯了扯王建新的袖子,小声提醒道:“你傻啊!聂警官问的是‘范涛的父亲’!又不是问范管家他们!”

王建新这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聂清澜。

聂清澜没有理会他们的混乱,抬手指向赵小天,一字一顿。

“杀死刘昊霖的真凶,是你吧。”

除了范正海和孟秋荷之外,其他人瞠目结舌。

然而,被直接指认为凶手的赵小天,反应却与众人预想的激烈辩驳或崩溃截然不同。

他依旧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很平淡,甚至微微歪了歪头,用那双没什么波澜的眼睛看着聂清澜,反问道:“聂警官,你为什么说是我杀了刘老板呢?”

聂清澜定定地看向他:“你对肢体和面部表情的精细控制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哈?就因为我看起来不太害怕?”赵小天摊了摊手,“我这人天生胆子大,反应慢不行吗?这能代表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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