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木春心中一凛!不对,还有一人!
万星燃能免疫她的苍白汲取,可那个女剑修——
她猛地扭头。
初绮举着剪刀,刀刃已化作飞灰,只剩木质的柄。
咔嚓,咔嚓。
她兴致盎然地空剪着。
初绮啧啧称奇道:“你刚才那招好强!连铁都能吸成灰!你的镜子是什么法宝?它有镜灵吗?”
万木春愣愣地站在原地。
为何铺天盖地的汲灵决下,这剑修一点事都没有??
突然,半空中传来一声巨响,东临魔君竟然破茧而出!
她的身躯比方才还要大一圈,腹部张着密密麻麻的长腿,嘴部已经被蜘蛛的口器取代。
魔君尖笑着,嗓音都变调:“没错,正因为你我的功法同源,我才等到这一刻!”
初绮正扶着树,只来得及提醒万木春“丹田”,又背过身去,“呕……”
万木春低下头,丹田的伤口处,一条丝线从中射出,勾上东临魔君的蜘蛛腿。
越来越多的蛛丝万木春体内涌出,她整个人被提起来,悬浮在半空,手中宝镜漆黑一片,当啷一声跌在地上。
“我汲灵决大成时,你还没出生呢。念在我与你还有几面之缘,给你一个痛快。”
东临魔君从高空俯冲而下,万木春拔出一把匕首与之缠斗,可下一刻就失去对四肢的控制。匕首滑出掌心。
无数丝线对准了万木春,她此刻只有眼珠能动,双唇张合着,想告诉那女剑修:“快带我哥走!”
她也不知有没有说出口。但万木春更不甘心的是,胜负之势在一眨眼间逆转,她明明差一点就赢了!
她眼睁睁看着可怖的蜘蛛腿越来越近,魔修脸上狰狞的笑容越来越清晰。
这一瞬间比一辈子还漫长。
耳畔响起比眨眼还快的出鞘声。
万木春甚至不确定自己听见的是风声,还是长剑出鞘。
一道惊恐的声音响彻天地:“……走开啊!!”
初绮抬剑,但谁也没有看见她抬剑,就看见剑尖猛地戳进蜘蛛嘴里!
轰————
天地陷入一片阴翳。
这一刻,万木春失聪了。
她什么都听不见,眼前只有硕大的东临蜘蛛如皮球炸开,爆成一团血雾。
爆炸的气流将方圆百里夷为平地,天空中,洒落狂风骤雨般的魔血。
万木春脸上悲愤的神情彻底凝固,不由自主地张大嘴,惊骇地望着眼前景象。她的身躯已经脱离东临魔君的控制,可她依然不能挪动半分。
她是不是已经死了,如今在做梦吗?
在血雨中,初绮撑开一把油纸伞,哀怨又彷徨。
她怅然眺望远方,揽尽这场细雨烟波,嗓音颤抖道:“……就这?”
万木春:“???”
初绮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来到万木春身旁,轻轻合上她的下巴。
“别什么都喝,很脏。”
初绮松手后,万木春的下巴又弹回去了。
由于东临魔君已经化作血雾,她的泥丸也很显眼。
初绮垫着一块抹布包住地上的黑曜石圆珠,又叹了一口气。
怎么堂堂魔君,魔力大开,被她一剑戳出舍利子了?
世间难道就没有魔修能逼一逼她了吗?
她要求不多,不用打多少回合,把她逼出第二式就好。
初绮盯着黑曜石圆珠,又又叹了一口气:“反思一下,是谁的问题,你的还是我的?”
反思一下,在苍梧道场时,她也出了第二剑啊,有时候足足三剑才能砍断其中一把紫剑呢。虽然那时没用天衍剑法,纯粹一顿乱砍而已。
怎么出了道场,就谁都活不过一剑?这让她今后怎么当剑修?
这时,初绮的通讯符牌忽然响了,是师尊传讯:
“徒儿,你外出历练已有月余,以你的资质,想必剑招大有进展。如今融会贯通几式了?”
初绮啪的捂住额头,难道要回去禀告师尊:“我连第二式都没炼成,因为我太强了,没人能挺过我一剑。”
好欠揍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