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云筝心脏骤然失控狂跳,眼皮几乎日瞬间沁出水雾,“傅斯聿!”
他试图唤回傅斯聿的理智,没料到对方趁他齿关开合的间隙,舌尖从唇缝尖探进。
鼻息滚烫失常,傅斯聿专心致志地舔舐,像灼热的岩浆火舌,云筝试图把对方舌头推出去,反倒被对方抓住机会口及咬。
唇齿湿热用最亲密的方式传递,云筝双腿几乎发软站不稳,两只手腕被一掌钳固,为了方便固定姿势,傅斯聿另一只胳膊掐搂住人细薄腰身。
等怀里人几乎快喘不过气来时,傅斯聿才抵着唇瓣轻轻碾磨,舔得湿漉漉的,“叫哥哥。”
云筝被突如其来的亲吻亲的大脑不甚清明,但依稀还残存一点理智,“你疯了吧!”
傅斯聿用鼻尖慢慢磨着少年嫩软的脸颊,嗓音慢缓,含着无所谓的低哑磁性,“那叫老公。”
云筝脑子晕乎乎,如果此时此刻能具象化的话,他大脑里一定炸开了蘑菇云。
少年肯定不会乖乖喊人,耳根子红热,还在愣愣地喘,面颊红彤彤泛着羞愤的粉。
傅斯聿笑了声,松开禁锢住手腕的掌,擡手虎口扼住少年尖尖下巴,五指掐住白润脸颊,强迫人嘟嘴,再低头吃嘬丰盈唇瓣。
短暂恢复呼吸,嘴巴又被人吃住,云筝呜呜呜叫没起半点作用,耳侧甚至传来傅斯聿的“善意提醒”,“宝宝,你声音如果再大一点,路过的人就知道我们在干什麽了。”
傅斯聿说完,如愿所偿看见少年眼睛水汪汪红彤彤一片,泛着红泽的唇角黏连水渍。
云筝被亲得晕晕乎乎,口腔上颚每被舔过一次,骨脊便狠狠一抖,手指几乎要抓不住人了。
刺激地有点过分了。
云筝不知道两个人到底亲了多久,只知道最後结束时,大脑昏涨,心脏起伏剧烈,指尖连同四肢都发着颤。
薄荷味的糖果味在两人之间传递,已经分不出是谁的味道。
云筝脸颊丶耳根连同嘴巴是不同程度的水粉色,雾色的眸子水润润,他看着傅斯聿问,“你……疯了吗?”
疯子是不会理会别人说什麽的,低下头就要亲人。
云筝下意识擡手,捂住傅斯聿的嘴。“你正常点。”
傅斯聿眉眼疏淡,现在却染上点情欲的颜色,一双黑眸亮灼灼,“不是你说我有病的。”
掌心呼吸灼烫,贴合着湿漉漉的嘴唇,酥麻麻的痒倏而蔓延。
云筝两颊气鼓鼓,还没说什麽,下一秒,湿濡的舔舐顺着掌心嫩肤而上,像一记电流瞬间传遍全身,脊背四肢发起阵阵颤。
云筝:……
傅斯聿克制地没再继续动作,暗色眸光定定落在少年身上,“宝宝,我错了。”
这会手上和腰的桎梏已经松开,云筝反捂住嘴後退一步,只漏出两只雾蒙蒙的眼睛,“你没什麽错,刚才就当我们认识这麽多年,你也照顾我这麽多年,算谢谢你……两清了,你如果喜欢男生,再找一个更好的就好了……”
傅斯聿周遭气氛瞬间冷下来,刚才的旖旎缱绻随风卷走消失不见。
怎麽会有人变脸变得这麽快!
云筝嘴唇痛,嘴角痛,舌头也痛!
他怕傅斯聿又强吻人,吓得走远好几米,傅斯聿这次倒老老实实站在原地,只不过眼神黑的悚人。
云筝站在三米之外远,“就这麽远远的说吧。”
直到傅斯聿没动,云筝才小声开口,“我从小到大一直把你当最好的朋友,甚至有些时候把你当过自己的哥哥或者亲人。我知道你是S後,心里除了害怕,还有难过……”
傅斯聿垂落腿侧的小臂肌肉骤然绷紧,五指缓慢合拢。
“哥哥。”云筝很小声很乖地喊他。
“你是觉得我不告而别很过分,才要故意变成S戏弄丶作弄我吗,我记得你不是很喜欢恶作剧的人。”
云筝声音很轻,站在远处的阴影之下,身形薄瘦,神情紧张局促,明明是在提问,却在逃避傅斯聿的眼睛,呆呆地盯着地面。
很像一只出世没多久,无助又孤单的幼兽。
如果傅斯聿回答是,云筝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却强壮镇定的模样。
云筝年纪小,模样和性子看起来都软,但是很少会在他面前暴露出脆弱和不安。
傅斯聿突然记起某次学校老师给他打电话,说云筝逃学一天既没回家也没回学校。他花了一点功夫在车站找到少年。
明明已经把人养得很好,却还是把自己弄得脏兮兮无家可归,抽噎着说要找爸爸妈妈。
傅斯聿在车站丝毫没顾忌周围人眼神,把脏兮兮的可怜的少年抱在怀里,“云筝,我在,你只要记住,我是你的哥哥。”
*
夜深了,晚归结束的学生相继返校,笑闹声和急忙或悠闲的脚步声夹杂。
傅斯聿的性格家世和二十几年的生活,让他骨子里习惯俯视旁人,错永远是别人的,反思与他无关。
这会儿,这一个瞬间,傅斯聿猛然僵住,突然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
他现在做的,和当初霸凌云筝的那夥同学没什麽分别,唯一的区别是他仗着云筝对自己的喜欢,把人欺负的更没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