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与血雾冲天而起,形成了一朵高达数千米的、不祥的蘑菇云,将那片区域彻底笼罩。
然而,毁灭并非终曲。
就在罗特斯那庞大而重伤的躯体,即将把整个古代祭坛彻底压成齑粉的最后一刻,异变陡生。
祭坛的地面上,那些早已被岁月磨平了棱角的古老符文,突然间绽放出了璀璨夺目的白金色光芒。
光芒冲天而起,形成了一道巨大的、由无数玄奥符文构成的光之壁障,堪堪挡住了罗特斯下坠的势头。
紧接着,更多的符文被激活。
一道道金色的锁链从祭坛的四面八方凭空浮现,它们如同活物一般,精准地缠绕上罗特斯那些狂舞的触手与节肢。
锁链上镌刻着古老的封印咒文,每一个咒文都在闪耀,释放出针对灵魂与能量的、强大的禁锢之力。
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束缚,本就身受重创的罗特斯出了更加痛苦的嘶吼。
它疯狂地挣扎着,想要摆脱这些金色锁链的束缚,但一切都是徒劳。
这套由古代先贤们布置下的、早已被遗忘的伟大封印,在沉寂了无数个世纪之后,终于等来了它的目标。
它的设计,就是为了禁锢这样来自世界之外的、无法理解的伟大存在。
光芒越来越盛,最终汇聚成一个巨大无比的、半透明的金色光罩,将罗特斯那庞大的身躯连同被摧毁的祭坛废墟,一同笼罩了进去。
光罩的表面,无数符文如同潮水般流转不息,将罗特斯那混乱而庞大的能量波动,一点一点地压制、抚平、最终彻底禁锢。
当最后一道符文归于原位,那耀眼的金光也如同潮水般褪去。一切都归于沉寂。
冲天的烟尘缓缓落下,露出了一个直径过数公里的巨型陨石坑。
在陨石坑的最中央,那团来自异界的伟大生命体,正静静地匍匐在破碎的祭坛之上。
它的身体不再狂乱地扭动,那些狰狞的触手也无力地垂落在地,只有躯体表面那些如同星辰般的神经元,还在不甘地、微弱地明灭着。
古老的封印,在完成了它最后的使命后,隐去了光芒,再次沉寂下来,仿佛从未出现过。
一场足以毁灭世界的灾难,被消弭于无形。
然而,没有人知道,被封印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也没有人知道,当这封印因岁月的流逝而松动,当好奇的后人再次叩响禁忌的大门时,他们所释放出的,将不再是毁灭。
而是一种比毁灭本身,更加甜蜜,也更加恐怖的……福音。
几百年后。
数百年光阴,足以让最深刻的伤痕化为传说,让最恐怖的真相沦为睡前故事。
那场被后世称为“天降之灾”的事件,早已被gBL教的历史文献描绘成了一次“神圣的净化”。
官方的说法是,古代教团的傲慢触怒了光明与智慧之神,神明降下神罚,摧毁了那座藏污纳垢的古代祭坛,并以无上神力设下结界,将那片被污染的区域彻底封印,以警示后人。
如今的gBL教,早已不是那个追求知识与真理的学者联盟,而是一个等级森严、教条刻板的宗教机构。
教徒们穿着统一的制式长袍,日复一日地念诵着被篡改过无数遍的经文,他们脸上的虔诚,与其说是信仰,不如说是一种麻木的习惯。
在这片沉寂如死水的氛围中,奥菲利亚是一个异类。
她那头火焰般鲜红的及腰双马尾,本身就是对教团灰暗色调的一种挑衅。
更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同样是血红色的、仿佛燃烧着火焰的眼眸。
那里面没有同龄人的顺从与敬畏,只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对知识最本源的渴求。
作为教内百年不遇的天才,她将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了总图书馆最深处的禁忌书库中,那些泛黄、残破的古代典籍,才是她唯一的同伴。
也正是在那里,她现了一段被刻意抹去的、语焉不详的记载。
那段文字来自于“天降之灾”前的一位古代学者,他用狂热的笔触描述,古代祭坛并非镇压邪物的牢笼,而是一扇通往“终极智慧”的大门。
那场灾难,并非神罚,而是一次失败的“迎接仪式”。
这个现,如同闪电般击中了奥菲利亚的灵魂。
终极的智慧!
这四个字,对一个将求知视为毕生信仰的少女来说,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她废寝忘食,将所有相关的残篇断简都拼凑起来,最终,她用无可辩驳的逻辑与证据,推导出了一份完整的、关于重启古代祭坛的计划书。
怀着朝圣般的激动心情,奥菲利亚将她的现呈报给了gBL教的元老院。
元老院的议事厅里,空气中弥漫着陈腐的熏香与老人身上特有的、混杂着药草与尘土的暮气。
六位须皆白、满脸褶皱的元老高坐在华贵的座椅上,如同六尊即将腐朽的雕像。
“……所以,我坚信,只要我们能重新开启祭坛的封印,我们就能获得那被遗忘了数百年的、来自世界本源的无上智慧!那将让我们gBL教重拾荣光,真正地引领这个世界!”奥菲利亚的声音清脆而激昂,她年轻的脸庞因为激动而泛着红晕,眼中闪烁着纯粹而炽热的光芒。
她没有注意到,在她正对面的大元老雷穆斯,那双浑浊的老眼,根本没有看她手中那份厚厚的报告,而是肆无忌惮地、如同黏腻的蛞蝓般,在她青春的身体上缓缓爬行。
他的视线,贪婪地描摹着她学者长袍下那因为育而微微隆起的胸脯,以及那被腰带束出的、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
奥菲利亚因为慷慨陈词而微微起伏的胸口,让他干瘪的喉咙不自觉地蠕动了一下,一丝晶亮的唾液挂在了他松弛的嘴角。
“咳……奥菲利亚,你的勇气可嘉。”雷穆斯清了清嗓子,用一种道貌岸然的、长辈特有的慈爱口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