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跨时空的中秋
红旗岛的秋总是来得突然,前一晚还浸在梅雨季的潮里,清晨推开窗,桂花香就顺着风扑进怀里。念潮背着书包刚要出门,被林晚秋拽住:“今天中秋,书包里塞了月饼,给同学分点。”
“知道啦!”他手忙脚乱地把油纸包塞进书包,里面是周伯用芦苇叶包的豆沙月饼,棱角处还留着编织的纹路,“对了妈,沈清晏阿姨说今天红包群有‘跨时空赏月’活动,让我盯着点手机。”
林晚秋刚把星禾寄来的“悬浮灯笼”挂在屋檐下,那灯笼通了电就悬在半空,纱面上的嫦娥会随着月光移动,像真要飞上月宫似的。“别总玩手机,上课认真听。”嘴上说着,却忍不住点开跨时空红包群——
【周伯】:“老朽给孩子们编了兔儿灯,竹骨是后山的翠竹,糊的纸浸了桂花汁,晚上点亮了会飘桂花香。灰球正带着往学校飞呢,念潮要是收到了,让他给念雪也提提,兄妹俩凑一对才好看。”附带的照片里,兔儿灯的耳朵竖得笔直,眼睛是用染红的贝壳做的,在阳光下闪着温润的光。
【沈清晏】:“给灯笼配了‘月光纱’,天黑了罩在灯架上,光会变得柔柔的,像真的月光洒下来。另外烤了些‘云腿月饼’,甜咸口的,念潮上次说爱吃,让驿站的人冰着送了,收到记得放冰箱。”视频里她正用金粉给纱面描玉兔,手腕上的玉镯碰着瓷盘,叮当作响,“对了,月饼盒上画了月亮,凑齐六个能拼成圆形,让孩子们拼着玩。”
【赵野】:“智能灯笼收到没?按侧面的按钮能切换‘星际模式’,灯笼里会飘出‘星星’——其实是荧光颗粒,安全得很!刚给灯笼加了‘语音互动’,喊‘月亮出来了’就会唱中秋童谣,我家丫头都玩疯了,非得让我再订一个。”背景里传来小女孩的笑声:“爸爸,念潮哥哥会喜欢吗?我画的星星好看吗?”
【星禾】的全息投影在院子里亮起,手里举着个透明的玻璃球:“这是‘月相仪’,能模拟整个中秋夜的月亮变化,从新月到满月,连上面的环形山都看得清。给念潮放书包里了,让他跟同学讲讲月食原理,比课本上生动。”投影里的月相仪转起来,像把银色的扇子缓缓展开,“对了,防潮稻磨成粉了,寄了袋‘月光粉’,做月饼时撒点,饼皮会带着月光的清辉,凉丝丝的。”
【凌澈】来段代码:“给灯笼加了‘防丢程序’,离念潮过十米就会响铃,铃音是我女儿弹的《月光曲》,不难听吧?另外订了‘跨时空烟花’,晚上八点准时在群里放,每个时空都能看见,用全息投影投在天上,比真烟花还好看,还不呛人。”附带的设计图上,烟花的图案是群里每个人的剪影:周伯的芦苇帽、沈清晏的绣花针、赵野的扳手、星禾的玻璃管、小石头的渔网……
【小石头】:“赶海时捡了些‘月光贝’,壳内侧泛着珍珠光,打磨成了纽扣,给念潮的校服缝了颗在领口,配他上次丢的那颗。另外烤了‘海鲜月饼’,墨鱼汁做的饼皮,里面是蟹肉蟹黄,咸鲜口的,让驿站冰着,别让念潮吃坏肚子。”照片里的贝壳纽扣在阳光下转着圈,每转一下,光就换种颜色,像把碎月亮缀在了布上。
念潮在学校一整天都坐不住,课间总摸出手机看群消息。午休时周伯的兔儿灯到了,灰球落在窗台上,嘴里叼着两个小巧的灯笼,竹柄缠着红绳,果然飘着淡淡的桂花香。念雪的同桌眼睛都看直了:“这是你爷爷编的?太好看了吧!”
“是周爷爷,”念潮纠正道,心里却甜滋滋的,“他说要凑一对才好看。”说着把另一个塞给刚跑来的念雪,小丫头举着灯笼转圈,裙摆扫过走廊,桂花香跟着飘了一路。
傍晚放学,念潮刚出校门就听见“叮铃”响,低头看见凌澈说的防丢铃在闪——原来念雪被班主任叫住谈话,跟他拉开了距离。他赶紧跑回去,念雪举着灯笼扑进他怀里:“哥,沈阿姨的月饼盒!六个拼起来是月亮!”
六个方盒果然能拼成满月,每个面上的画都不一样:周伯在月下编芦苇,沈清晏在灯下绣玉兔,赵野举着扳手修灯笼,星禾对着月相仪记录数据,凌澈在电脑前敲代码,小石头蹲在海边捡贝壳。念潮摸着盒面上的纹路,突然觉得跨时空的距离好像也没那么远。
晚饭时林晚秋端出月饼,有周伯的豆沙馅、沈清晏的云腿馅、小石头的海鲜馅,最特别的是星禾的“月光粉”做的冰皮月饼,咬一口像含着片月光,凉丝丝的甜。念雪吃得满脸都是粉,用手背一抹,倒像沾了层霜,逗得全家直笑。
八点一到,凌澈的跨时空烟花准时在群里绽放。全息投影投在夜空,周伯的芦苇丛里炸开金色的花,沈清晏的绣线化作红色的雨,赵野的扳手迸出银色的星,星禾的玻璃管喷出蓝色的雾,凌澈的代码流成绿色的河,小石头的渔网撒出彩色的光……最后所有烟花聚成一轮满月,上面写着“跨时空的中秋,我们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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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潮举着兔儿灯站在院子里,念雪拽着他的衣角,灯笼的光映着两人的脸,像浸在蜜里。远处传来顾长风的喊声:“快来看!星禾的月相仪亮了,真的跟天上的月亮一模一样!”
跨时空红包群的消息还在不断涌来,像流不尽的月光——
【周伯】:“老朽给每个灯笼加了‘传声筒’,对着灯说话,别的时空能听见。念潮跟念雪说句中秋快乐,周爷爷在这边听着呢。”
【沈清晏】:“月饼盒别丢,明年中秋还能拼,我再画上新的图案,咱们的故事要一直写下去呀。”
【赵野】:“明年给灯笼加‘星际传送’功能,让念潮的灯笼能飞到我们这边来,看看我家丫头画的星星!”
【星禾】:“月相仪里存了今年的月光,明年此时打开,还能看见今晚的月亮,跟记忆里的一样亮。”
【凌澈】:“防丢程序升级了,以后不管隔多少时空,离得再远,只要想找,就能找到彼此。”
【小石头】:“捡了袋‘月光沙’,装在小瓶子里给孩子们当礼物,明年撒在院子里,说不定能长出会光的草呢。”
念潮对着兔儿灯喊:“周爷爷中秋快乐!沈阿姨中秋快乐!赵叔叔、星禾叔叔、凌澈叔叔、小石头叔叔,中秋快乐!”声音顺着传声筒飘向各个时空,带着红旗岛的桂花香,带着孩童的清脆,带着跨越山海的温暖。
念雪也跟着喊:“快乐!月亮!圆!”小手指着天上的满月,灯笼的光在她眼里晃成了星子。
林晚秋看着兄妹俩的背影,突然明白——所谓跨时空的牵挂,不过是有人记得给你编灯笼、烤月饼、修灯笼,是每个节日里,都想把你的名字揉进祝福里,让月光带着它,飘向每个你在的角落。
桂花香还在飘,灯笼的光还在摇,跨时空的中秋夜,因为这些细碎的惦念,变得格外绵长。就像天上的月亮,不管照在哪个时空,都是一样的圆,一样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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