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猛地推她:“走!”
许嘉竹没动:“那你怎么办?”
女人指了指自己宫女的身份牌,又指了指丽嫔寝殿方向,做了个“回去”的动作。然后她从髻里抽出一根细铁丝,塞进许嘉竹掌心。
铁丝弯成钩状,一头磨尖。
是开锁用的。
许嘉竹收下,低声道:“谢谢你。”
女人没反应,只盯着她,眼神像在看一个失而复得的东西。她突然伸手,轻轻碰了下许嘉竹的脸颊,动作极快,像是怕被现。
许嘉竹怔住。
女人收回手,转身就走,跛脚踩在青砖上,声音很轻,却每一步都像踩在她心上。
许嘉竹看着她背影消失在墙角,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图和铁丝,又摸了摸脸上被触过的地方。
有点烫。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奔向花棚。
地砖松动,她用匕撬开第三块,下面是个黑洞,爬进去能通到夹巷排水沟。她刚要把图塞回怀里,现背面还有字:
“死士影已被调令,今夜必至。”
她瞳孔一缩。
抬头看天,月亮被云遮住,四周陷入短暂黑暗。
她钻进密道,手脚并用往前爬。通道狭窄,肩膀蹭着湿泥,呼吸变得困难。爬了约十丈,前方出现岔路,左边是排水口,右边是废弃灶房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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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下,听外面动静。
脚步声经过冷宫正门,灯笼光扫过墙头,很快远去。
她正准备继续,忽然听见密道上方传来轻微摩擦声。
像有人在搬东西。
她屏住呼吸,贴着墙壁不动。
头顶的地砖缝隙,漏下一缕光。
一个人影走过,月白锦袍,袖口绣着银色狸猫纹。
是裴无垢。
她心跳一顿。
他怎么会在这?
地砖又暗了,人影走远。
许嘉竹咬牙,继续往前爬。不能再耽搁,红袖冒死传信,说明局势已经到了爆前夜。
她从排水口钻出,藏在沟渠上方的横梁上。外面巡逻的太监刚走过,背影还没消失。
她趴在横梁上,摸出红袖给的图,借着微弱月光再看一遍。
密道出口通西夹巷,离三皇子府不远。她得先确认御药房的药是不是真被换了,还得盯住死士影的动向。
她把铁丝别进腰带,正准备跳下,忽然听见横梁另一端传来一声极轻的咳嗽。
不是太监。
她慢慢转头。
一个穿大红色劲装的人坐在阴影里,面罩是张女子脸谱,手里握着带倒刺的软剑。
剑柄镶着珍珠。
死士影。
他坐着没动,剑尖朝下,插在木梁上,像是等她很久了。
许嘉竹的手按上九节鞭。
死士影缓缓抬头,脸谱下的眼睛看向她。
他开口,声音沙哑:“你不该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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