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这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是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那些一刀一刀扎在小白清心底的恶语恶言,那年火场之中的毁于一旦,全都是无法再抹平的,白清曾独自一人承担的过去。
牧原微微收紧了力度,将白书悦切切实实地拥入怀中。
白书悦愣了会儿,一时分不清牧原的存在究竟是真实的,还是只是这片混沌梦境中虚构的。
直到,他感觉到一滴温热的眼泪落在他肩头。
独属于牧原的清冽竹香越过火场烧灼的焦味将白书悦环绕,带着他脱离了那段沉浸过往的虚幻。
白书悦感受到牧原微颤的身体,缓缓地、轻轻地,也回抱住了他。
那场源自于五百年前的,记忆中的大火,暂时一点点灭了下去。
周围的火海场景亦在两人都未察觉之际,变换成了一片荒地。
白书悦被牧原紧紧地拥抱着,也拥抱着牧原,年幼时遭遇的委屈与不公仿佛也在一点点褪色,一点点被抚平。
许久之后,是牧原最先收拾好心情,想起身时却感觉到原本只是轻轻还在他腰间的力道收紧了些。
他停顿片刻,止了动作,继续与白书悦相拥而立。
又过了一会儿,白书悦才忽然轻声开口问:“你……都看到了吗?”
白书悦的手又略略收紧了些,轻轻抓住了牧原肩头的一点衣料。
牧原“嗯”了一声:“从仙尊初次遇到那个二伯开始。”
白书悦声音依旧很轻:“这样啊……那也差不多了。”
差不多足够牧原看清,年幼时的他真正的模样。
牧原低垂着视线:“仙尊,对不起,我一直不知道……不知道原来你自己承受了这么多。”
白书悦摇了摇头:“无妨,都……过去了。”
承受了什么都好,都已是过去的事情了。
是再也无可变更的过去。
牧原沉默着又抱了会儿。
他知道,白书悦口中的过去仅仅是时间上的流逝,而非心理上的跨越,否则也就不会有这个心魔场景了。
牧原又将白书悦抱紧了些,一时却想不出自己此刻能说些什么。
所有的言语都太过苍白,那些幼年的遭遇,那些后来的伪装……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几句言语就能够轻易抹平的。
又是许久之后。
白书悦忽然开口:“在那年大火之后,你救我出去又折返回去救爹娘时,我其实在院子里见到了二伯。”
牧原没说话,但原本覆在白书悦背后的手收拢了些。
白书悦继续低声说:“后来我高烧昏迷,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了有人提议将我丢出去自生自灭。那个声音……很像二伯。”
在被秋林晚救下治好,恢复意识后,白书悦其实在那时就可以意识到大火很有可能是二伯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