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在手机後面几分钟不知道回什麽。
还是柳凌洲发了一个敲门的表情包,他才回去一个猫咪用品的购物截图。
那之後……
那之後就是晚上去新人聚餐,然後疏远了三天。
这几天每次拒绝对方一起去健身的邀请,方天都能从下班焦躁到第二天上班。
周二茶水间门口那一幕更是让他惦记到现在。
当时他硬着头皮叫了句洲总,虽说要适应这个称呼,可当真不带任何玩笑性质地叫出口,好像两个人谁都没适应得过来。
回到工位前他回头瞟了一眼,那一眼看得他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他走後,柳凌洲动也不动,就干巴巴地杵在原地,方天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头微微垂着,肩背罕见得不怎麽挺拔,修身的西装将人贴合包裹,体面,但有点可怜。
其实柳凌洲没有任何问题,是他自己单方面在害怕。
莫名其妙的害怕。
这种身份上的差异,让他不可控地朝着失败又愚蠢的过往回溯。
可柳凌洲似乎是不一样的。
方天想了想柳凌洲整个人,里里外外,想起太多细节。
入职的时候,狼狈的时候,一起出去玩,一起装机,吃饭,聊天,分享好玩的东西,分享喜欢的食物……
最近简直是他近半年来心情愉悦最密集的一段时间。
不是似乎,柳凌洲就是全然不同的人。
一个优秀丶体贴又正常的好人。
想想自己毫无征兆地冷淡态度,方天有点替柳凌洲心堵。
哪怕就是普通朋友,自己这样的疏离也不太合适。
总得有个交代。
现在休假,不知道柳凌洲在干什麽。
正想着,手机震动了。
他从兜里掏出来,看到柳凌洲的名字,攥手机的手指禁不住紧了紧。
柳凌洲:[图片]
柳凌洲:忙吗?忙的话算了。
方天点开图片,是个橘色的显示屏,孤零零地显示着一个数字,38。7。
方天一下站直身,问他:你发烧了?
柳凌洲:嗯。
方天:我不忙,家里没药了?
柳凌洲:没了,没找到合适的。
方天:还有别的症状吗?
柳凌洲:昨晚刚喝完酒,喉咙有点疼。
方天:行,等着。
柳凌洲放下手机,阴霾一扫而空,就这麽顶着高烧的温度去洗了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