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说一句,沈以诚的脸色就苍白一分,身体就颤抖得更加厉害。他像是被剥光了所有衣服,赤裸裸地暴露在冰天雪地之中。
“……还有刚才,”陈秋舒的目光扫过他泛红的眼尾和苍白的脸,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直白,“电梯里,像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缩在角落抖,等着我来救你。”
“轰——!”
沈以诚感觉自己的大脑被炸得一片空白。最后一块遮羞布也被她毫不留情地扯下。
他所有的精心设计,所有的强撑伪装,所有隐秘的期待和不堪的狼狈,在她平静的叙述下,被扒得干干净净。
他像被抽空了所有骨头,身体沿着冰冷的玻璃窗,无力地滑坐下去。他蜷缩在地毯上,双臂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将脸深深埋进臂弯里。
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指缝间,溢出了压抑的、带着浓重哭腔。
完了。
他所有的一切,都被她看穿了。他像个小丑一样,在她面前表演了所有不堪入目的戏码。
那绝望和无地自容的羞耻感,将他彻底吞噬。他蜷缩在那里,像一只被世界遗弃的、伤痕累累的幼兽,只能出破碎的悲鸣。
一时办公室里只剩下他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陈秋舒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地毯上、浑身颤抖、将自己缩成一团的男人。
看着他那被西装包裹的、宽阔却显得异常脆弱的脊背,看着他微微颤抖的顶。那股汹涌的、混杂着掌控欲和某种奇异怜爱的情绪,在她心底翻腾。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了他几秒。
然后转身,走到宽大的真皮沙旁,拿起沈以诚常搭在沙扶手上的那件深灰色西装外套。
外套还带着他惯用的、清冽的雪松气息。
她拿着外套,走回落地窗前,在蜷缩成一团的沈以诚身边蹲了下来。
沈以诚感觉到她的靠近,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呜咽声也瞬间止住,只剩下压抑的、破碎的抽气声。他将脸更深地埋进臂弯里,像只鸵鸟,拒绝面对一切。
陈秋舒伸出手,没有去碰他,只是将手中那件带着体温余韵的深灰色西装外套,轻轻地、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盖在了他剧烈颤抖的肩膀上。
柔软的、带着熟悉气息的布料,带着一点重量和暖意,覆盖下来。像一道无形的屏障,也像一个无声的宣告。
沈以诚的身体僵了一瞬,埋在臂弯里的呜咽声也戛然而止。
陈秋舒的手隔着西装外套,在他紧绷的肩背上,极其短暂地、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轻轻按了一下。
动作很轻,却像带着千钧之力,瞬间传递出一种强大的、掌控一切的安抚和……归属感。
做完这一切,她站起身,没有再多看他一眼,转身,步伐沉稳地走向外间自己的工位。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规律而清晰,渐渐远去。
厚重的隔断门被轻轻带上。
办公室里,重新陷入一片死寂。
落地窗前的地毯上,沈以诚依旧蜷缩着,像只被风暴蹂躏过的、精疲力竭的鸟。那件深灰色的西装外套,带着她的气息和方才那短暂却沉重的按压触感,沉甸甸地覆盖在他身上,隔绝了玻璃窗传来的冰冷。
他维持着那个蜷缩的姿势,久久没有动弹。羞耻感和崩溃的绝望感,如同退潮般缓缓退去,留下冰冷的疲惫和一片狼藉的废墟。
然而,在这片废墟之上,一种更深沉的、扭曲的、近乎归属感的安心,却如同藤蔓般,悄然滋生。
外套上残留的、属于她的清冷气息,和肩膀上那短暂却清晰的按压感,像烙印般刻在他的感知里。
那是一种无声的宣告,一种不容置疑的归属标记。
他……是她的。
他的恐惧,他的脆弱,他的不堪,他的羞耻……他的一切,都已被她尽收眼底,纳入掌中。
沈以诚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凌乱的额下,那双还泛着水汽和红晕的眼睛里,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
是劫后余生的茫然,是被彻底看穿的羞耻,是无力挣扎的颓丧,还有……一种隐秘的、扭曲的、被彻底标记后的……安心感。
他像一只被驯服的大型犬,终于认清了主人的存在,也认清了……自己早已无处可逃的命运。
他抬起手,指尖带着细微的颤抖,轻轻抓住了盖在肩上的西装外套的一角。那熟悉的雪松气息中,似乎还缠绕着一丝属于她的、清冷的淡香。
他将那衣角攥紧,指节泛白。然后,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他再次将额头抵在冰冷的玻璃窗上,出一声极其压抑的、带着浓浓鼻音和认命般疲惫的叹息。
冰山总裁的伪装,在这一刻,彻底崩裂,碎落一地。
露出的,是冰层之下,那只被套上缰绳、打上烙印、心甘情愿蜷缩在主人脚边的——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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