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明白。”
马车在将军府门前停下。
延卿跟着燕昭阳下了车,一路沉默地跟在她身后,走向她的书房。他的心跳依旧很快,耳边反复回响着她那句“本宫的人”。
像蜜糖,又像枷锁。
走进书房,燕昭阳反手关上了门。
隔绝了外面的光线和声音,书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一种无声的、紧绷的气氛。
她没有走向书案,而是转身,背靠着门板,抱臂看着站在房间中央、微微垂着头的延卿。
“延卿。”她叫他的名字,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延卿身体绷紧了一下。“奴婢在。”
“抬起头,看着本宫。”燕昭阳命令道。
延卿依言抬头,对上她的视线。她的目光很平静,却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直抵人心。
“今日西厂之事,你怎么看?”她问。
延卿垂下眼帘,谨慎地回答:“西厂督主阮介,或许是想试探奴婢伤势,亦或是……想借机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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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燕昭阳走近一步,站定在他面前,距离近得能看清他微微颤动的睫毛,“试探你这个在朝堂上翻云覆雨、杀人如麻的九千岁,如今是不是变成了需要躲在女人身后的废物?”
这话尖锐得像刀子。
延卿的脸色白了白,手指蜷缩进袖中。“奴婢不敢。”
“不敢?”燕昭阳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温度,“你有什么不敢的?嗯?”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点在他的胸口,那里是心脏的位置。隔着几层衣料,他能感觉到她指尖的力量。
“你敢留着本宫十二年前的旧帕,视若珍宝。”
“你敢在本宫校场演武时,用那种眼神看本宫。”
“你敢在本宫靠近时,脸红耳赤,心跳如鼓。”
她的指尖顺着他的胸膛缓缓上移,划过他的锁骨,最后停在他的喉结处,感受着他紧张吞咽的动作。
“你敢在本宫为你包扎上药时,屏住呼吸,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
她的目光锁住他骤然收缩的瞳孔,声音压低,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压迫感:
“延卿,你告诉本宫,一个真正‘不敢’的人,会做这些事吗?”
延卿的呼吸彻底乱了。他像是被剥去了所有外壳,赤裸裸地暴露在她的审视下,无所遁形。他想后退,想逃离,双脚却像被钉在原地。
“殿下……我……”,他艰涩地开口,连自称都忘了。
“我什么?”燕昭阳逼问,手指抬起,轻轻抚上他微凉的脸颊,拇指摩挲着他眼下淡淡的青影,“告诉本宫,你费尽心思爬上九千岁的位置,是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离本宫近一点?”
“你甘愿成为陛下的爪牙,替他看守朝堂,是不是因为这是本宫临走前,希望你看顾的幼弟?”
“你杀人如麻,树敌无数,是不是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牢牢握住权柄,才能在本宫回来时,还有资格站在这里?”
她的每一个问题,都像重锤,砸在他心上最隐秘、最柔软的地方。
延卿猛地闭上眼,长睫湿漉,身体微微抖。他所有的坚持,所有的伪装,在她面前都土崩瓦解。
燕昭阳看着他这副脆弱到极致的模样,收回了手。
“延卿,”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力量,“你还要在本宫面前,装到几时?”
装那个卑微顺从的奴婢。
装那个冷酷无情的权宦。
装那个……不敢靠近、只会偷偷仰望的可怜虫。
延卿缓缓睁开眼,眼中是破碎的光和无法掩饰的、积压了太久的深情与痛苦。他看着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是……”,他声音沙哑得厉害,哽咽道,“殿下说的都是。”
他承认了。
承认了那长达十二年的、不见天日的暗恋。
承认了他所有努力的初衷。
承认了他藏在狠厉面具下的,那颗只为她跳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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