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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底（第3页）

叶梧痕试探着走两步，确认手上的红绳依旧能顺利延长，才放心继续探索。

还好两人没有一起下来，不然这次恐怕真要折在这里。叶梧痕翻翻芥子袋，除了叶梧声给他的纸人和符咒，其他的一概用不了。

哥哥莫非……猜到这里无法使用灵力？叶梧痕不知道为什麽单单叶梧声的符咒可以正常使用，他不精通这些，只能暂时当作是叶梧声独特的画符手法，在这种特殊情况下也能使用。

纸人心口点了叶梧声的一滴血附灵，虽没有叶梧声本人的意识附着，但也可通人意。纸人被叶梧痕用两根手指捏起来，愤愤地挥舞四肢，试图让叶梧痕把它放下来。

叶梧痕被纸人逗笑了，紧绷的神经略微放松了一些。

“唉，现在就咱俩相依为命，你听话点。”叶梧痕没有把纸人收回去，而是让它坐在自己肩膀上，“你爹都不要你了，还这麽皮。”

纸人愣了，叶梧痕居然在没有五官的小脸上看出了难以置信。叶梧痕一边往深处走一边逗它。

“你爹都把你卖给我了，不知道吧？”

纸人双手捂脸，要是它能发出声音，现在就应该嚎啕大哭了。

它不高兴，叶梧痕就舒服了。

叶梧痕越走越是奇怪，目之所及只有岩石和尘土。叶梧痕在崖底来回转了两圈，直到手腕上的红绳绷紧，一无所获，最终回到原来的地方，让抑郁的纸人顺着绳子爬上去给叶梧声报信。

坐在原地都画完三张符的叶梧声见纸人恹恹的，还以为是出了什麽意外，立刻接收了纸人的记忆，结果就看到叶梧痕戏弄纸人的画面。

叶梧声：……真是有够无聊的。

纸人抱着叶梧声的一根手指眼巴巴地看着他，似乎在问“真的吗？你真的把我卖了吗？”。

“放心，没有把你卖给他。”短暂的沉默过後，叶梧声安抚道。

“你先下去一趟，让把自己绑在绳子上，我拉他上来，准备好了就拽一下绳子。”

心情大好的纸人很快跑远了，只留给叶梧声一个小小的背影。

叶梧声看着明显具有喜怒哀乐情绪的纸人，想起自己第一次制作纸人时，还不是这样潦草地随便一剪，而是找了各种珍惜材料按照真人大小制作了一个人偶。

本来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叶梧声突然发现这个人偶慢慢有了自我意识，就像是一个全新的人逐渐诞生。叶梧声都不能确定那个时候的人偶到底算不算一个生命。

直到某一天，易霜寒突发奇想要和人偶比试比试，人偶违反规定使出杀招，叶梧声才确定它不能留。它没有真正的丶属于人类的意识，强大的力量是它不择手段达到目标的底气。于是，叶梧声销毁了人偶，并且从此只制作最简单的纸人。

即便是这样，纸人还是拥有人类的基本情绪，甚至可以媲美三岁小孩。叶梧声不禁疑惑是否是他制作的方法不对，才导致这样的状况。

思索间，红绳动了动。

是叶梧痕在拽绳子了。叶梧声回神，用力将叶梧痕拉上来。叶梧声作为一个正常的修士，拉一个人轻轻松松。

叶梧痕没让叶梧声真的全程把他拉上来，中途他灵力恢复，解开绳子潇洒地飞上来，算是在叶梧声面前维持住了体面的形象。

“什麽都没有。”虽然知道叶梧声已经看到了纸人的记忆，但这并不妨碍叶梧痕再汇报一遍。

“或许是时候未到。”叶梧声将红绳团吧团吧塞回芥子袋，“我总觉得这下面一定有东西，只是还没有出现。”

叶梧痕眼里闪过一道暗芒，安慰道：“没事，哥哥，该出现的总会出现的。”

此时的叶梧声还惦记着回去检查一下纸人的制作步骤是否真的出了问题，加上崖底没有收获，成功忽略了叶梧痕的一丝不对劲。

“回去吧，哥哥。”叶梧痕脱下外袍给叶梧声披上，“天黑了，待会儿要起风会很冷。”

“……我也是个修士，没那麽怕冷。”叶梧声被带着叶梧痕体温的外袍包裹，就像被拥进叶梧痕的怀里，这让叶梧声感到一丝不自然。

叶梧痕笑笑，调整了一下衣服的位置，防止宽大的外袍滑落。叶梧声见状，不再多说，放任了叶梧痕的小动作。

此行一无所获，两人也并未气馁，回魔宫过了几天摆烂日子，就收到了莫连星的传音。

莫连星唠唠叨叨一大串，总结起来就一句话：灵气消散一事已有眉目，请和魔尊一道回凌霄宗一趟。

不知道是不是溪云散人说了什麽，莫连星似乎默认他和叶梧痕在一起了，叶梧声刚想解释，才想起来这只是传音，解释了莫连星也听不到。

叶梧痕毛茸茸的脑袋在叶梧声的颈窝里蹭蹭，叶梧声轻轻推他。

“痒，别闹。”

几天下来，叶梧声越来越习惯叶梧痕动不动撒娇的作风了，拍拍叶梧痕的脑袋：“准备一下，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