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拿着一个狗尾巴草编的小狐狸,递了过去,“这个送给你,我路上编的。”
庭澜接过来,绿色的狗尾巴草编成的小狐狸毛茸茸的,甚是可爱,他放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这编的是殿下养的那只狐狸吗?”
季青一撇嘴,依然坚持说道,“是我认识的狐狸,不是我养的。”
庭澜手中捻着草编狐狸,举到眼前看了看,又问道,“今日殿下去那里做什么?”
狐狸缩了缩脖子,一副心虚的样子,他挣扎了片刻,还是实话实说了,“我去送好吃的。”
“是他要见你,还是你要见他?”
狐狸这下就没办法了,就照着周以清教的话,小心翼翼地说,“他想知道裴樾的近况,我就过去了跟他说了。”
庭澜垂下眼睛,“好,我知道了,我会安排他们见一面的。”
他把果盘朝小皇子的方向推了推,口气已经不由自主软下来了,带着一份无奈,“周以清难道没有告诉你,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在那里吗?”
狐狸疑惑地看过去,“可你又不是别人呀。”
九千岁登时愣住了,片刻后一言不发,别过去脸,掀起帘子去看窗外,黑发掩映下,通红的耳垂格外明显。
狐狸从桌上拿起一颗葡萄塞到嘴里嚼嚼,懵懵地看向庭澜。
这算是陪好了吗?
周以清这说的也不对呀,庭澜这哪像生气的样子,好好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呢。
狐狸兴高采烈又吃了一颗葡萄。
庭澜叹了一口气,转头回来,拿起手帕给狐狸擦了擦嘴角。“离太子远一些,他与他的兄弟宁王并不一样。”
狐狸点点头,“嗯。”
庭澜说的话,他向来都是不问原因,毫不质疑,虽然问了原由,他也听不懂就是了……
庭澜将狐狸送回长秋宫,狐狸蹦蹦哒哒地进了门,见秋缘站在门口,高高兴兴上去问,“秋缘,家里还有葡萄露吗,我还想喝。”
秋缘擦了一下额上的汗,看了一眼门内,低声说,“殿下……太子殿下,在厅里等您呢,葡萄露待会儿给您送上去。”
季青歪头看向厅中,就见着着金色衣袍的太子端坐在席间,冲他微笑。
此时将近傍晚,夕阳西下,厅内已经点上蜡烛,烛影斑驳,映在太子面上。
狐狸想起庭澜的话,咽了一下唾沫,慢吞吞地走过去,行了一礼,“见过太子殿下。”
“不是都说好了吗,季青叫我四哥即可,都是一家人。”太子反客为主,给季青倒了一碗茶推过去。
“进宫还住的还习惯吗?”
狐狸点点头。
“我听说父皇指派九千岁多照料着你,看来九千岁定是尽心尽意。”
狐狸狠狠点点头。
太子起身,用手指弹了弹旁边放着的花瓶摆件,“你这要是缺了些什么东西,尽管写信去东宫。”
“不缺东西的,庭澜都帮我置办好了。”
“哦?你叫他庭澜?”太子猛地回过头,直视季青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
狐狸抓住自己的衣摆,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是九千岁这样让我叫的。”
切切切,庭澜还没有意见呢,你还有意见上了。
怎么了?那可是我的好朋友,哼。
“小心哦,他这个人心机重,阳奉阴违。”太子这句话未必不出自真心,不过此时说出来,就另有目的了。
太子识人无数,已经看出来自己这个新弟弟脑子不怎么聪明,与新泽差不多,弯弯绕绕估计也听不懂,他的话已经说的不能再直白。
但太子殿下年轻,经验尚浅,阅历不深,毕竟能出现他面前的都是聪明人,从未见过如此纯正的笨蛋。
算是见了一番世面,长了一段见识。
太子说的那一段话,狐狸除了那一句小心,其余的什么都没听懂。
新鸡是什么鸡?很新鲜的鸡吗?那很好吃了。
新鸡重的话,就是大肥鸡了,感觉更好吃了,大火一烤就滋滋冒油,再加上点孜然辣椒面,别提有多香了。
于是他流着口水猛猛点头。
原来庭澜那边还养了大肥鸡呢,肯定是给我养的,下次一定要过去尝尝,味道一定很棒。
庭澜最好了,嘿嘿。
太子轻笑一声,看来他的新弟弟也不是太傻,也知道要以未来的新君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