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骋瞬间变脸,阳光灿烂地朝她挥手:“多谢你的制服!就是胸针有点扎人。”
“我早说过不可能成功的。”
艾玛反锁房门,从护理车底层抽出呼吸训练器,“整层楼有十二个保镖,电梯需要刷卡,消防通道装了警报器……你以为肖先生会留漏洞?”
肖骋哀嚎着躺平,不情不愿地把手搭到自己腹部。
他现在每天要进行十组呼吸训练,以修复受损的肋间肌,如果不好好复建,以後有可能再也吹不了萨克斯。
当仪器开始嗡嗡运转,艾玛突然问:“为什麽非要逃跑?好好治疗两周就能出院了。”
“我要去见个人。”
肖骋在换气的间隙回答。
“女朋友?”
呼吸面罩随着他的呼吸起了层白雾。
“我很担心,”
肖骋说,“我不在的时候,他肯定又要失眠丶做噩梦丶不吃早餐丶抽很多烟……”
“‘他’?”
艾玛挑眉,“你肋骨断了三根却在担心他抽烟?”
“是啊~”
肖骋一脸认真。
艾玛点了点头:“我懂,爱是常觉亏欠。”
“对!”
肖骋突然激动起来,牵扯到伤口又疼得龇牙咧嘴,“我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全部都给他!”
“哇哦。”
“虽然他看起来很难接近,但其实很好骗。”
“哈?”
“就好像受到过伤害的小动物,要想获取他的信任,就必需慢慢靠近他,不能着急。”
肖骋比划着,眼神变得危险而专注,“要先让他认为我没恶意,骗他吃下我手里的食物,熟悉我的味道……然後,自愿走进我的捕捉笼里。”
像是怕艾玛没有听懂一样,他认真地总结道:“等于营造一个错觉,让对方以为这全是他自己选择的结果。”
在艾玛逐渐变得恐惧的眼神里,他歪头笑出右脸颊的酒窝:“其实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中。”
这个总是阳光灿烂的年轻人,此刻看起来像个经验老道的冷酷猎人。
艾玛手中的护理记录本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你……”
艾玛後退半步,“你刚才是不是说了很可怕的话?”
“啊?有吗?”
肖骋瞬间恢复人畜无害的表情,眨着眼睛,“我说的是我上次捡的三花猫。”
艾玛将信将疑地捡起记录本,突然听见那人幽幽地补充了句:“不过道理是相通的。”
“……什麽道理?”
“想要真正得到什麽东西啊。”
肖骋望着窗外飞过的鸽子,轻声说,“就得打开笼子……等他自己走进来。”
监测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
“肖先生!请不要在训练时胡思乱想!”
艾玛看着飙升的心率数字崩溃大喊,“你的血压!!!”
“啊!我好想他!”
肖骋猛地抱住枕头在床上打滚,“我的宝贝现在在干嘛啊!有没有好好睡觉!有没有人趁我不在搭讪他!!!!”
“……第丶二丶组丶开丶始!”
艾玛默默把病床栏杆又调高了一档,咬牙切齿地按下计时器。